但是,在瀑布的衝擊下,他的力量急劇損耗,隻是十幾息的時間,他的靈力便消耗六成,血氣也飛快蒸發。
這股衝擊力太強,力量太恐怖,迫使許陽不得不動用全力抗衡。
他心頭苦笑,縱然是與脫胎境武者戰鬥,他也不至於被逼到這一步,但瀑布乃是自然之力,非人力能抗衡。
隆隆不絕的震蕩聲在許陽頭頂響起,他像是一塊頑石,拄在水下,狂暴的衝擊力不停地衝刷他的肉身,讓他痛苦難言。
“以身為爐,以血為源,封穴!”許陽目光凜然,急忙將周身穴竅封住,他的血氣像爐火般越來越旺,骨骼骨髓中,又有血氣蘊養而出。
他又吞下兩粒抱元丹,靈丹之力激發他的肉身潛力,讓他能堅持更久。
轟隆!終於,許陽的力量消弭一空,他如浮萍一般,被巨浪拍擊著,飄到岸邊。
許陽精疲力竭,手腳酸軟,渾身青紫,掙紮著爬上岸。
遠處,瀑布仍在轟鳴。
日上三竿,許陽清醒過來,他輕輕翻身,但全身各處都傳來劇烈疼痛。
那股衝擊力,震傷了他的骨骼和肉身,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恢複。
但是,瀑布鍛體的好處也顯而易見,他的骨骼、骨髓得到極大淬煉,能源源不斷的滋生血氣,蘊養肉身。
雖然速度緩慢,可依舊是一個巨大的突破。
如此一來,等到許陽將肉身都錘煉的徹徹底底,就能著手鑄煉象靈。
“我不辭而別,離開一夜,姐姐恐怕要擔心了,還是先回去吧。”許陽艱難起身,亦步亦趨,朝著許府而去。
“許府之內,為何這麼多外人?”許陽從府外回來,看見許多異姓武者,他平日裏都不曾見過。
這群武者與許家武者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看似關係不錯。
許陽心中一凜,許家是日月古城當之無愧的霸主,許家子弟也心高氣傲,在日月古城中能讓許家武者平等看待的人,寥寥無幾。
“這群人,恐怕都是陸家人。”許陽猜測道,心裏有了一個不妙的念頭。
“難道我殺陸雲峰的事情敗露了?”他快步回到院落,許清雨正在刺繡,許陽慌忙問道:“姐姐,近日府中可是有大事?為何今日會有這麼多陸家武者?”
許清雨一邊刺繡,一邊道:“聽說陸家家主即將到日月古城,拜訪脈主,具體何事,我也不知。”
“公子,你為何如此緊張?”許清雨漫不經心抬頭,隻見許陽神色凝重,她目光一變,低聲問道:“陸雲峰的死,不會與你有關吧?”許陽笑了笑。
“姐姐,你多慮了。”他轉身回房,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有一種不妙的感覺,而且還在不斷地增強。
他總覺得,陸家家主,是衝著他來的。
許陽冷靜下來,臉色逐漸變得平靜。
縱然陸浩元知道是他殺了陸雲峰,在許府之中,許空與許清河,也會竭力保他的性命。
許陽有恃無恐!
……
日月古城,郊外。
兩頭頭生獨角,形如金獅,渾身長毛金色毛發的異獸,足下踏著兩簇祥雲,拉著一輛華麗的寶輦,正在虛空行走。
寶輦上,刻著一個巨大的“陸”字,銀鉤鐵畫,氣勢森然。
一名穿著黑袍,頭戴羽冠的老者麵無表情的端坐在寶輦內,他的氣息深不可測,如淵如獄,赫然是與許空一個級別的大高手。
這人,正是陸家家主,陸浩元!
“啟稟家主,人帶來了。”一縷遁光劃過虛空,停在寶輦前方,一名黃衣中年人手上拎著一個昏迷的青年,半跪在地,向陸浩元行禮。
“進來吧。”陸浩元輕輕一揮手,一股不可抗衡的吸力傳出,將兩人吸入寶輦。
黃衣中年人伸出拇指,在昏迷青年後頸輕輕一按,青年咳嗽兩聲,醒轉過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青年抬起頭,滿是恐懼,不斷地搖手。
此人,竟然是黃軒。
“隻要你帶我找到殺我兒的凶手,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陸浩元聲音喑啞道。
黃軒連連點頭。
“我知道,有一個人是許家人,我立刻帶你去。”
“許家人?”陸浩元的臉上浮現出滔天殺意。
“陸家與許家世代交好,許家人為何要殺我兒?你若敢欺騙老夫,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大人,小人句句屬實!”黃軒驚慌道:“那人是許家的許陽,就是他殺了陸家武者,如果小人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
“許陽?”聽到這名字,陸浩元本來僵硬的臉上,突然多出一絲異色。
“一個廢物,也敢殺我兒!”陸浩元勃然大怒,蒼老的麵龐上殺氣沉沉。
“啟程,立刻去許家,我要向許空討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