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我?”陸浩元輕蔑一笑。
“許陽一脈,在許家聲名狼藉,有誰肯為他出手?”
“浩元兄息怒。”許空勸道。
陸浩元橫眉冷眼。
“許空,你對許陽,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次為何要保他?”許空苦笑不已。
“駿兒與他簽訂了生死契約,八天之後,就是年關武試,年關武試後,我一定不會阻止你。”
“而且,此次武試,二爺會親自主持,屆時我會請二爺替你做主,將許陽繩之以法!”
“二爺也要來?”陸浩元先是一愣,而後仰天大笑,他惡狠狠地盯著許陽。
“小子,今天暫且留著你的人頭。
年關之後,等到二爺定奪,我一定拿著人頭,祭奠我兒的在天之靈!”
“你也參與其中,就給我兒陪葬!”陸浩元手掌虛壓,法力激蕩湧出,黃軒轟然爆炸,化為虛無。
許陽神色凜然,陸浩元和許空口中二爺,似乎對他頗為重視,恨不得也將他置於死地。
他心情沉重,自己的身世,究竟多麼複雜?
“許清河老匹夫,等到二爺降臨,我看你如何保住他的性命。”陸浩元譏笑,與許空一同走出玄陽殿。
許清河臉色難看。
“許天風,你當真要趕盡殺絕嗎?”
“大長老,他們口中的二爺是誰?”許陽問道。
許清河撫著許陽的頭,安慰道:“你放心,家主有令,不會讓你有生命之危,二爺不會殺你的。”隻是,這番話連許清河自己也不相信。
當年便是許天風主張將許陽貶入罪脈,這一次,必然是得知許陽衝開了經脈,親自來到日月古城,永絕後患。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許清河喃喃道,但想法一出,他又無奈歎息。
許家立族上千年,曆代的天驕如過江之鯽,但也隻有一個許紫蘇,能感應到神器,成為許家聖女。
許陽,隻是一介凡體,希望渺小。
“你現在離開許家,我可以幫你。”許清河道。
“離開許家?”許陽自嘲一笑。
“難道又要像從前一般,苟且偷生?”
“不!”許陽低吼一聲。
“自從我踏上修行路的一刻起,我發誓我絕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得像一個人!”
“大長老,多謝你的好意,但我心意已決。”許清河歎息一聲。
“我會盡力勸阻二爺,希望他能念及昔日情分。”說罷,許清河徐徐離去。
許陽走出玄陽殿,夕陽的餘暉照射下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孤獨而又落寞。
他漫無目的行走,黃昏時刻,走到演武場。
演武場中央,矗立著一根青銅巨柱,青銅柱上龍鳳盤繞,星月沉浮,縱然是曆經千年歲月,依然熠熠生輝。
傳聞,這是許家立族的根本。
許家先祖從青銅柱中,得到了神級玄功,修成神祇,開枝散許。
千年之後,方能有如今的許家。
許家的一切,皆是源自青銅柱。
千年來,許家不知有多少天驕俊傑,企圖感應到青銅神柱中的神靈,但都無功而返。
隻有三年前,主脈許紫蘇成功感應到神靈,得到神功,修為突飛猛進,被封為聖女。
“如果還能有一線生機,必然是青銅神柱。”許陽喃喃道。
他起身走到青銅神柱前,目光中帶著期冀之色,靈力如刀,割破他的食指,一縷縷鮮血滴落下來,落到青銅神柱上。
“大家快看,許陽竟然想要感應青銅神柱的神靈!”演武場中,少年們停止修行,都紛紛望向青銅神柱。
“他是癡心妄想,主脈數不盡的天才,也隻有聖女一人成功,他一個廢物,怎麼可能感應到神靈?”
“聽說,他殺了陸家少主,年關過後,就會被處死。
我想,他應該是在做最後的掙紮吧。”
“不過是徒勞!”一個個少年交頭接耳,嗤笑不已。
嘀嗒!在許陽的眼中,似乎時間都停止了流逝,鮮血滴落在青銅神柱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滴鮮血,希望能產生奇妙的變化。
可是,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血液漸漸凝固,青銅神柱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許陽眸子裏的光彩,越來越黯淡,耳邊響起一道道嘲笑譏諷聲,他的步伐很沉重,緩緩離開演武場。
小院中,許清雨孤零零的坐著,愁眉不展。
可一看見許陽,許清雨俏臉上立即湧現出一抹笑容。
“姐姐,年關武試後,我會讓清河長老將你送走。”許陽的情緒前所未有的低沉,聲音很沉重。
許清雨笑容斂去,麵容嚴肅的望著許陽,道:“公子,你難道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我相信,公子不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