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腦海裏,又湧現出了穆池對她說的那番話,便下意識地抽離了自己的手掌,並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踏了進去,將出國之前背的經紀人守則全全拋到了腦後。
經紀人守則第七條:一定要緊隨藝人身後,距離不可超過2米。
待穆夏也進入電梯倉,才按下了7樓的按鍵,而下一秒,身後的穆夏卻又上前,將電梯每一層都按了一遍,一室的尷尬被白芷的一句“你這是幹嘛”給打破。
穆夏笑了笑,最後甚至還笑出了聲,“跟雛鳥姐姐聊一聊人生和理想啊。”
“姐姐知道,每個月進出哥哥套房的女人有多少個嗎?”聲音風輕雲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而白芷卻聽得心驚膽戰,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沒有等到回應,穆夏也不惱,他繼續開口,像是在說一個道聽途說的故事,“這些女人很奇怪的,都會在下個月消失,她們都很漂亮,學曆也都很高,絕對不是酒店小&姐之流,有些是雙商高的學霸,有些是藝能滿分的娛樂圈新人,有些甚至是政界、商界的佼佼者,說到這裏,是不是感覺似曾相識?”
語畢,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芷,就如願以償地看到了那張慘白的小臉,“為什麼這些女人這麼的優秀,最終卻都沒能逃離被拋棄?最好的原因,不妨看一下她們其中唯一的一個例外,樸熙然知道的吧,她就是那個唯一留到今天的女人。你可以對比一下,為什麼她成了最終的贏家,雛鳥姐姐。”
話落,卻又恍然大悟一般的驚歎道:“啊,不對不對,我該改口了,“雛鳥”已經不適合用在姐姐身上了,那,改成小白姐姐怎麼樣啊?嗯?”微微弓下身,湊近白芷的耳廓,調侃地吹了一口氣,“小白姐姐,小白姐姐,怎麼樣啊,這個稱呼,小白……”
未說完的話被一個響亮的耳光所打斷,白芷全然沒有多加思考,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揚手用力一揮,似乎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她這個品學兼優,從小被家長、老師捧在手心裏的尖子生,哪裏受過這種待遇,這是對她名節的羞辱,她怎麼能夠忍受,更何況穆池喊她去套房全然是因為另外一件事,而到了穆夏這邊,似乎就被杜撰成了,她是一隻想要攀上高枝變鳳凰的麻雀?還跟她說一些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真是可笑。
可是,現在又該怎麼辦?
眼前的穆夏一手撫著被扇的臉頰,雙眼圓睜,一臉的不可置信,也是養尊處優的小少年,肯定沒有被打過吧,下手還如此之狠。白芷從來沒有動手打過人,一直是乖乖女設定的她,連打蚊子都必須借助電蚊拍,堅決不上手。而,現在,她卻打了她的飯碗,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打了地主小少爺,白芷覺得她可能見不到明天冉冉升起的太陽公公了。
哆哆嗦嗦地開口,“對,對不起,我,我錯了,對不起,怎麼罰我都可以,請不要辭退我。”被辭退的後果會很麻煩,很難以收拾,她最擔心的還是叔叔會受到自己的牽連。
白芷道歉的語無倫次,又在因害怕而哽咽中放慢了語速,視線漸漸開始模糊了起來,那雙身著筆挺黑色西褲的修長雙腿,漸漸地也糊成了輪廓變化多端的色塊,然後,那兩塊黑色開始動了起來,不斷向她靠近,再然後就感受到了後腦勺被勾住,下意識的抬起頭,就迎接到了那張低垂下來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