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東北約八百米處有一片形狀不規則、風景如畫的美麗湖泊,叫作亨德森湖,四周被四季常青的黑森林圍繞著。它的麵積不大,方圓不足一千六百米,它與兩三個灰白相間的峭壁相連,是由印第安隘口流出的小溪彙集而成的,清澈見底,湖中生活著很多鱒魚。
村莊向南步行不到兩千米,你可以找到一個麵積更為遼闊的湖泊,那是桑福特湖。從湖中向遠處眺望,你可以看到印第安隘口的巨大裂縫。其中一側的峭壁仿佛直通雲霄。這個湖中生活著許多白、黃鱸魚,這些魚的個頭很大,我們經常可以釣到約七千克重的鱸魚。
這兩個湖中都生活著些秋沙鴨和紅秋沙鴨,小的野鴨還沒有學會飛翔。每次見到野鴨,我們都會劃船追趕。可惜我們的船實在太小了,隻能安放兩支船槳,所以我們從來沒有追到過野鴨。不過,每次看到野鴨在湖中遊動,我們總是難以集中精力釣魚、抑製追趕它們的念頭。
湖的東麵這片地曾被燒毀,現在長著野櫻桃和紅山莓。那裏生活著很多披肩榛雞和加拿大鬆雞。有一次,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裏,我曾經在這裏打下了八隻加拿大鬆雞。因為用光了子彈,第八隻鬆雞還是我用石子擊落的。它受傷後,慌張地在灌木叢下亂竄,我便用一根樹杈向灌木叢中捅去,很快它便斷了氣。
湖區的四周生活著很多旅鴿,也就招來了一隻條紋鷹。有一次,一群旅鴿落在沼澤邊上的一棵枯樹上,我悄悄地走過去,想近距離觀察它們。可我還沒有走近,旅鴿就迅速飛向了一個小山頭,在空中盤旋。這時鷹落在了同一棵枯樹上麵。我隻能退回去,開始思考接下來該走哪條路。這時,那隻鷹忽然飛離枯樹,迅速向我衝來。我一下子愣住了,不到半分鍾,它就已經離我特別近了。頃刻之間,條紋鷹俯衝而來,把我的鼻子當作了目標。來不及多想,我掏出手槍,立刻將它擊斃在我的腳下。
在阿迪朗達克山脈的探險中,我們並沒有遇到熊、豹、狼等凶猛的野獸。梭羅先生曾經說過:“咆哮的荒野幾乎很少咆哮,咆哮主要是旅行者自己的想象。”然而亨特說,他雖然沒有見過熊,但在冬天的雪地上經常發現熊的腳印。山裏應該還會有些鹿,一位老獵人說這裏還有隻麋鹿呢。
歸來的途中,我們在一位拓荒者的家中休息。這位拓荒者對我們講述了一段他在原野上追逐美洲豹的探險經曆。那時,灌木林中的一頭美洲豹發現並跟蹤了他,他形容美洲豹如何尖叫,他又怎樣逃到了船上,掏出步槍,對著閃光處開了一槍,射中豹子的雙眼。故事結束時,他的妻子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個美洲豹的腳指甲,使我們對這個故事深信不疑。
其實,原野探險的重點並非釣魚、打獵、觀看壯觀的景色以及白天或夜晚的活動,而是與自然進行原始的交流,這種交流是在我們通過湖泊溪流時對自然母親脈搏的輕撫,了解她是否健康、是否充滿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