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是子夜，城市郊區無名的哥德式建築樓院，看起來像是上個世紀十裏洋場上某個資本家的私產。
開到近前，鑄鐵花紋的門自動滑開，考斯特繞過別墅前的噴泉階梯，直接開到了門廳外麵。
玻璃大門打開，齊桓拉開車門，跳了下去。“怎麼樣了？”他問迎上來的同事，小夥子搖搖頭，“還沒有醒，”。
雲汐跟著下車，深夜的山風掃過，腿彎一軟，瑟縮著抖得更加厲害。
“小心，”路麗上前幾步，拎住了她的胳膊，皺眉，“怎麼抖得這麼厲害？很冷嗎？快進去，裏麵有暖氣。”
哥德式的穹頂廊柱，落地玻璃的一牆之隔，裏麵暖氣開得十足，白色大理石的樓梯在大廳右邊蜿蜒而上，整個一樓空間寬闊，隻用不同的擺設做了功能型的分區。
大廳裏麵三三兩兩人來人往，有認識的和齊桓路麗招呼後，也都各自匆匆走開。
齊桓領頭，直接往樓梯走去，在上到半層轉折的地方，有一個無論從外麵還是大廳甚至從樓上居高臨下都無法看見的視線死角，齊桓伸手在白牆上一按，出現了對應的掌紋識別裝置。
掃描識別後，暗門滑開，三人進到裏麵，雲汐才發現這是一個光線明亮卻無法辨識光源來處的六麵形盒子樣的“房間”。
路麗拍拍雲汐手腕，示意稍等，三人在裏麵站了有半分鍾左右，“滴”的一聲輕響，表示認證通過。
“歡迎回家，”機器女聲響起：“根據權限，即刻送莫雲汐小姐前往醫療中心D區？”
又是輕的“滴”聲後，盒子房間開始移動，先是往下又是往上，然後還有一段距離的平移，在完全沒有方位指示的盒子房間中，雲汐完全喪失了方向感。
幾分鍾後，盒子房間停了下來，白色的門滑開，直接連接的，就是醫療中心D區。
小楊早就接到信息，等在門口，電梯門打開就看到雲汐幾乎是被路麗半抱半拎著，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怎麼這副鬼樣子？不願意來就不勉強，看那慫樣兒，可別是癲癇還是瘧疾吧？”
雲汐：……
“別欺負人，當心我揍你，”路麗白了他一眼，摟著雲汐繞過幾人往前走去。
“怎麼，他情況不好？”小楊這樣的態度，說明洛成川情況不樂觀，齊桓問。
“好個屁，你也知道，這是國內第一例手術，連醫生些都沒個準信，”小楊說起這個就惱火，“好好的保守治療他不選，非要申請做人家的實驗耗子。”
兩個男人腿長，幾步就追上了前麵兩個女人，小楊瞪了雲汐一眼，“哼，都是你個惹禍精！”
雲汐：……
走過長長的走廊，小楊推開了一間門，裏麵是寬敞的特護室，厚厚的玻璃幕牆那邊，醫生們無聲的忙碌著。
大型計算機係統，無數的導管連線，彙集在隔離室中間病床上躺著的人身上，隔著玻璃，遠遠的，根本連那人的身軀都看不完整。
……雲汐遲疑，扒在玻璃幕牆上，對著這邊的各種不知名的儀器，她隻勉強認出有一個屏幕上，好像是顯示的心電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