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能撤特護啊,”路麗也急,扒著玻璃看,“到底有哪裏不對頭?還需要什麼,醫生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小楊沒好氣,“他們說這樣的情況是幹細胞移植都會遇到的,第一個難關就是清醒,可是這都三天了,他還是一點都沒有要醒的樣子。”
“還有什麼辦法嗎?”路麗問,“聽說都是國內頂尖的醫生,就什麼辦法也沒有嗎?”
“有,醫生說多和他說話,喚醒他的知覺,啟動大腦好指揮恢複係統,”小楊神情沮喪,疲憊的抹了抹臉,“這不我都在他耳邊叨叨了幾天了,眼珠都不動一下,等會兒,你們試試。”
“他們在做什麼?”雲汐忽然驚聲問道,“裏麵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
隔著大玻璃,特護室裏幾個監控的指標變化明顯,跳動異常的數據觸及了警報,醫生們緊張奔忙,注射的注射,按壓的按壓,甚至有人拿出了電擊器,在電擊心髒。
“他怎麼了啊,剛剛都還好好的,怎麼就……我草,電擊?”齊桓驚怒的看著那邊的忙碌,開始罵娘,“這幫庸醫,會不會治啊……這樣折騰,好人也給折騰死了!”
“今天都是第二次了,”小楊看了時間,過了零點才幾個小時,“器官衰竭,現在隻有靠這些來延長喚醒,我就怕……”說到這裏,聲音一頓再也不說下去。
“我要進去!”從未見過的慘烈,更何況躺著那個人是洛成川!雲汐感覺呼吸困難,好像就連空氣都變得稀少般,讓人窒息。
她拳頭攥地發白,焦急錘打著玻璃,“讓我進去,你們不是說讓我來見他嗎?我要進去!”
“你進去有個屁用,”小楊煩惱地轉身,踢了垃圾桶一腳,“除了添亂你有什麼本事?”
“小楊,”路麗打斷了他的話,搖頭,隨後攬著雲汐輕拍,喃喃的,也不知是在安慰別人還是在安慰自己:“不會有事兒的,寶貝兒,醫生都在呢,你在這裏,他會醒過來的,會醒過來的。”
“對,你在呢,你進去和他說話他就會好,”齊桓忽然想起這一茬,拉過雲汐,“楊眯眯,你給老子開門,我帶她進去。”
“不行,”小楊頹唐的坐到邊上的椅子上,“現在不行,那裏連我都進不去,他是你們來之前才推進去的,要等情況穩定了,才能出來,等著吧……醫生知道家屬在外麵。”
不能進去,隻有等?一堵厚厚的玻璃相隔,隔開的也許是一輩子!
不讓進?憑什麼讓人眼睜睜看著不讓進?雲汐眼眸中騰起怒火,蒼白的小臉上燃氣熊熊火焰似的通紅,一路上的壓抑,在此時已經到了搖爆發的臨界點。
她甩開齊桓,順手一把扯住小楊的衣領,出其不意的動作,讓身為特工的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開門!”雲汐冷聲命令,卻扯不動抓住的人。
小楊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他冷著臉盯著她,眼神嘲諷。
“你到底開不開?”
“不開,有本事你找啊,”笑話,以前不過是看著老大的份上讓著你,還真以為能命令得了誰?
“自己找是吧?”雲汐點頭,放開了小楊,“你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