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顧大均見了許夢安,神色變得略微有些不自然,點點頭算是跟她打了招呼。
“你看,我這挺忙的,咱們改天再聊。”顧大均道。
“顧醫生!”許夢安叫住了他。
“怎麼?”
“以往咱們每次見了麵,不管是在你的診所,還是在外麵,你總會問起李臨……”
“噢,李教授最近還好?”
“他去北京了。”
“噢……”
“你知道這事?”
“我……我不知道。”
“跟他一起去的還有梅一朵。”
顧大均不語了。
許夢安笑了笑:“你看,連你都知道了。你們所有人都知道了。”
“夢安,你別太難過……”
“我別太難過?顧醫生,我的老公他背叛了我,你讓我怎麼可能不難過?”
“什麼?”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不是,你以為……你以為李臨和一朵他們倆……不,不是這樣的。”
“你別替他們辯解了。我知道,李臨是你多年的朋友,至於梅一朵,你一直就對她……對不起,顧醫生,我沒有你這麼高尚,李臨不但是我的丈夫,還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冷靜點。”
“我已經足夠冷靜……”
顧大均猶豫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夢安,你想當然認為的跟我所知道的,它們完全不是一回事。”
“還有什麼是瞞著我的?”
“我不知該不該告訴你。我要是告訴你,李臨的良苦用心也就……”
許夢安冷笑:“是啊,為了跟梅一朵在一起,李臨可不就是良苦用心嗎?”
“我這麼跟你說吧,”顧大均頓了頓,“本來,陪李臨去北京的人是我。”
“什麼……”
“你等等,這裏不方便說話。你先去廣場西麵那家茶館,在那等我。我忙完手邊的事就過來。”
“可是我……”
“我知道你急,但是,有些事急也沒用。”
許夢安喝了兩道茶之後,顧大均才到。他已脫了那身白大褂,穿著件半舊的毛衣,看起來更親切了,倒像是個熟識的老友。
“我來這的路上,一直還在猶豫,猶豫著是不是要告訴你。但是,與其讓你在這裏揣測,還不如由我來跟你說明。”顧大均坐下。
許夢安給他倒了杯茶:“到底出什麼事了?”
“李臨前些年的車禍,你總沒忘吧?”
許夢安聽了這話,緩緩抬頭。
“當時確實無大礙,但是……他的腦部創傷留下了後遺症。”顧大均盡量用平和的語調來說明,“顱底骨折造成了顱神經損傷,他麵臨失明的風險。”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許夢安豁然站起。
“他自己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之前他還以為自己的近視嚴重了。好像是上次他回老家,做了個檢查才知道的。要不是一朵發現了他的病曆,這事他還想瞞著我們。這種損傷很難恢複,他自己呢,也確實沒辦法接受可能失明的現實……他是怕我們擔心……我能理解。北京那邊的醫生是我幫他聯係的,但是我這邊確實走不開,才讓一朵陪他去的。”
許夢安握著茶杯的手哆嗦著:“我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