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喝的差不多了,在樓弦月懷裏沉沉睡去,胖乎乎的小手指一直握著樓弦月胸前的衣袂不放,似乎是極其不願意她離開。
樓弦月同樣戀戀不舍的將孩子放在小床上,悠著他沉沉睡去,又輕輕挪開他的小手。
心裏一絲絲泛著疼痛,眼淚在眼眶打轉。
如果能一直這樣陪著孩子長大,不求榮華富貴,隻求他一世無虞。
樓依依不耐煩的催促道:“沒完沒了了?喂完了孩子趕緊走!樓弦月你給我聽好了,這小皇子是我的兒子!你別心存非分之想!”
樓弦月長卷的睫毛低低垂著,嘴角的微笑逐漸冷卻。
“我這就走。”說完,樓弦月走出門外。
春雨洗過的青磚綠瓦分外清爽,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芬芳。
走過寬闊曲折的庭院便是花園。
樓弦月突然止住腳步不願前行。
眼前,桂花已被風雨打落一地,滿地金黃碎花鋪就仿佛一條金燦燦的地毯。
南乘風一襲白衣立在桂花樹下,就仿佛已經與這醉人的景色合二為一,融成一幅畫。
恍惚間,樓弦月好像看到南乘風正在對自己笑,幹淨又純真的笑容。
卻隻聽到南乘風冷冷的說了一句:“孩子睡了?”
樓弦月的心逐漸冷卻,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消散。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沙場鍛煉了他鐵血的意誌力,也讓他從溫潤如玉的少年,變成城府極深的太子。
“孩子睡了。我也該走了。明天我會再來給孩子喂奶,一日三次。”
南乘風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樓弦月也不想在太子府多待,她時刻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她不想再有更多是非。
離開太子府,樓依依卻轉了個彎攔住樓弦月。
“你還想怎樣?”樓弦月有些疲於應付。她今日已經累的夠嗆了。
“樓弦月,有些話我倒是忘了敢跟你說了。我看你拿著孩子當心頭肉似的疼愛,定然不會願意他吃苦頭吧?”樓依依擺弄著長發,狡猾的笑著。
“你什麼意思?”樓弦月的麵色猛地變得凝重。
若是兒子在太子府吃苦,那她拚了命也要搶回自己的孩子。
“我奉勸你有些事該爛在肚子裏的,最好閉口不提,否則以我現在的權勢,叫你不開口輕而易舉。”
樓弦月淡定的看著樓依依,靜待下文。
“到了這個份上,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知道你曾經在邊疆救過南乘風,用的是你的心頭血。而且也因為你為博太子開心在雪山上跳舞惹了寒毒,導致小皇子現在隻吃你的奶水。但這些事情,希望你永遠不要告訴南乘風,不然,我不確定小皇子會不會死在我手裏。你知道的,我眼裏容不得沙子。”
樓弦月茫然的看看天空,烏雲散去,天朗氣清。
“你放心好了,如今的我,什麼都不願意再說。哀默大過於心死,不止你剛剛說的那些事我不會提,就連你假孕嫁禍的事情我也不會說。你和南乘風的生活,我根本不屑去打擾。”
說完,樓弦月提起裙擺離開太子府,穿著一身淺藍色長裙的背影倔強又動人。
樓依依的眼眸逐漸冰冷深邃。她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因為樓弦月胸口的那塊長長地傷疤,始終是最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