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當時……”樓弦月被捏著下巴,說不清楚話語,因為太過激動全身都在顫抖。
“嗬嗬……所以我說,你肯定想不到吧,我從沙場上平安回來,甚至做了太子,如今又做了監審你父親你夫君的主審。我石化告訴你吧,你父親的罪名,是我找人捏造的。”
“你,你說什麼?”樓弦月上一秒鍾還在期期艾艾,下一秒鍾如醍醐灌頂,整個人都一凜。
“你沒聽錯,是我捏造的。我的目的,就是利用樓大人牽扯出南鄭一。其實南鄭一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是我故意為之,但他還是為了你到宮中自投羅網。嘖嘖嘖,你們兩個還真是情深義重。”
“南乘風,你好卑鄙!”樓弦月恨透了這樣的南乘風。
“你何時變得如此不擇手段?!”
“從我見到你穿著一身紅袍站在我侏儒的大哥身邊,從我見到你胸口那三個字的刺青!我原本不想這樣做,是你逼我的!我要親眼看著南鄭一死在我手裏,我要看著惠貴妃死在我手裏,我要笑著看著你們每一個人哭!”
“不,不可以!”樓弦月嘶喊著,捶打著南乘風的肩膀。
“你要殺要剮都衝我來,求求你千萬別傷害我的家人!”
“晚了,已經太晚了!”南乘風慢慢站起身來,悠然自得。
“樓大人和南鄭一其實早就被秘密轉移到了別處,估計此刻已經雙雙人頭落地了。”
“什麼?你說什麼!”樓弦月瘋了一樣的衝上去,用盡全力捶打著撕咬著南乘風。
南乘風屹立在原地絲毫不動,任憑樓弦月撕咬自己。
急火攻心之下,樓弦月突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南乘風蹙著眉頭,將樓弦月抱在懷裏,離開了大理寺。
太子府西廂房內,樓弦月逐漸轉醒。
“娘娘,您醒了!”一個小丫鬟走過來,雀躍的說著。
“這裏……是太子府?”樓弦月揉著太陽穴,慢慢坐起來:“我怎麼會在這裏?”
“是太子殿下把您抱過來的。您在大理寺暈倒了。”
“大理寺!”樓弦月忽然清醒過來:“父親!南鄭一!他們在哪裏!”
樓弦月瘋了般的衝下去,卻因為身體虛弱無力跌坐在地上。
“娘娘,您小心啊!”丫鬟重新將樓弦月扶回床上做好,安慰的說道:“娘娘你且寬心,太子殿下不會這麼狠心傷害樓大人和王爺的。據我所知,他們現在都被秘密關押,並沒有生命危險。”
“你可知道他們被關在哪裏?”樓弦月緊緊的捏著丫鬟的肩膀,眼神灼灼。
“這個奴婢不知。”丫鬟搖了搖頭,端來一碗湯藥說道:“娘娘,您先把這藥喝了吧,太醫說您隻要醒過來就喝下去,不然藥氣散了就可惜了。”
樓弦月無力的歪著頭,不說話,她還要這副破身子有什麼用?
她一個人孤軍奮戰,實在太累了。
窗外海棠花也開了,滿園春色實在好看。
樓弦月覺得心裏稍微寬鬆了一些,好在南乘風沒有真的要了父親和南鄭一的性命。
“我想出去走走,外麵的海棠好顏色。”樓弦月放下藥碗,一個人走了出去。
回廊下,兩個人影正好朝這邊走了過來。
陽光打在樓弦月的側臉上,留下一塊陰影,樓依依挽著南乘風的臂彎走了過來。
“姐姐!身子感覺可好些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我和乘風都好擔心。”
南乘風微微低頭看了樓依依一眼,最近他聽說了一些關於樓依依的傳聞,此時正猶豫不決。
因為樓依依這張臉,完全看不出偽裝的痕跡。
若是真情實意,那自不必多說。
但若是偽裝成這個樣子,那心機就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