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們都不容易,我也有我的難處,我不怕出事,不怕遇到危險。
相反的,如果,我就待在家裏,後果卻很嚴重。
反正,我現在很難就是了,希望我們彼此體諒一下。”
我能想象到孟琬左右為難的神情,不過,我也沒有辦法。
孟琬向陳教授轉述了情況,然後讓我在五天後直接去我們之前休息過的賓館集合。
除去趕路的時間,大概還剩下三天,足以用來充分準備。
主要帶些高熱量食物,足夠的水,以及特殊準備的攝像器。
與上次使用的儀器相似,這次用的是加強版,充滿電後,工作時間更長,一塊電池能使用18小時左右。
我是最晚到達賓館的。
陳教授的團隊又添了兩位新成員,其中的男生叫張澤川,相貌平平,不愛說話,總是坐在大廳的最角落裏,望著手機,不時地傻笑。
還有一個女生,大家喜歡叫她妞妞,真名吳月茹。
為人熱情大方,像她辮起的高馬尾一樣活潑甩動,不停地穿梭在大家身邊。
我到的時候,其他人也都在大廳端坐,各人抱著一台筆記本敲敲打打,不時討論些學術問題。 見我來了,大家放下工作,起身寒暄過後,陳教授把我拉到他身旁。
“行哎,小夥子,”陳教授笑著拍拍我的肩膀,“勇氣可嘉哎,塔克拉瑪幹有多危險,你是知道的哎,不管這次你是為啥而來,你的精神都讓我佩服喂。
既然來了,就什麼也不要想哎,咱們還是一家人的哎。”
我知道陳教授是為了安慰我,特意熱情歡迎,但我反而愣在原地,支吾著不知所措。
陳教授接茬又說:
“我聽孟琬說,你也從依提孜力克帶回來一卷羊皮卷?可不可以借我看看哎?”
“哦當然。”
我忙從包裏掏出羊皮卷遞給陳教授。
孟琬也趕過來,看著陳教授手中的羊皮卷。
“哦,這個,我爭取今天翻譯過來喂,”陳教授看著孟琬,“如果這上麵記載的真是羅力木與河伊女國,那我們真是收獲頗多哎。”
孟琬點頭。
“那就多麻煩陳教授了。”
說罷,轉身叫我跟她去天台一趟。
她步履匆匆上了天台,趴在欄杆上,不等我走到身旁,便轉過來盯著我。
“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你這幾天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忽然要跟我們一起來塔克拉瑪幹?”
孟琬的語氣,既有關切,又像是質問。
此時,我們兩人的心境都很複雜,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座山,但此刻誰也不好意思先嚐試翻越。
說實話,我不想再向她隱瞞什麼,這樣隻會使我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繼續戒備,隔閡。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我感到自己對她有一絲朦朧的依戀感,但那隻是一瞬間。
索性,將過去一五一十全部供出來。
我本以為孟琬會被我“悲慘”的命運觸動然後放我一馬,但誰知她下一句更直逼靈魂。 “所以你為什麼纏著我不放呢?是因為有方便條件利用我嗎?”
她直盯著我的眼,哪怕我再慌張,也不能逃避她的目光,以免她覺得我不真實。
“因為,因為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啊。”
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