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晃著手電筒說道。
放眼過去,果然,那座橘色的石雕完好無損,仍莊嚴地站在那裏,嘴角沒有一絲弧度,我反而感覺他在嘲笑我們。
那幅壁畫,那個妖女仍保持著那個姿勢,高高在上。
果然,從陳教授啃咬石雕開始,我們就中了幻像。
“你們有沒有感覺,現在不那麼悶了?”
賀連橋問道。
我探著鼻尖仔細地嗅,依舊悶燥的環境中裹挾著一絲清涼的空氣。
昏沉的頭腦即刻清醒許多。
“我們剛中了幻覺,是怎麼醒過來的?”
孟琬問道。
我看著她,又遞個眼神給黑皮。
孟琬還是不解,她隻知道適才一聲巨響後臭味熏天,但她還不敢猜那是一個正常人能放出來的屁。
我和賀連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黑皮努著嘴竟然害羞起來:
“笑,笑什麼笑,要不是老子一個仙屁,你們早被水淹死了!一群沒良心的。”
孟琬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也捂住嘴笑起來,彎彎的月牙眼格外迷人。
我盯著她竟然出了神,孟琬偶然掃了我一眼,有點尷尬地止住了笑聲,羞澀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大家又歇息了幾分鍾,陳教授的呼吸也平靜下來,臉上的潮紅也漸漸褪去,他自己坐起來,歎了口氣,環視四周。
“陳教授,你好點了嗎?”孟琬湊上前問道。
陳教授搖頭擺手,眉頭打著很重的結:
“還是心悸,唉,老了哎,不行了哎。”
“老同誌,那你知道剛才你幹嘛了嗎?”黑皮探著脖子問。
陳教授眼神空洞,看著黑皮,又望向我們,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們倒希望他不知道,那麼驚悚的幻覺,不僅帶給人生理上的煎熬,更是心理上的沉重打擊。
我真的害怕陳教授會經受不住而崩潰,畢竟那兩個人的死已經帶給他那麼大的打擊。 眾人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知為什麼,空氣開始流通,越來越多的新鮮空氣灌進洞裏。
“你們有沒有感覺這裏空氣新鮮好多?”孟琬問。
“對啊,我剛就發現了。也沒那麼熱了,我身上的汗都幹了。”
賀連橋摸摸身子,又在鼻前扇動手掌去聞空氣。
“難道這裏有通風口嗎?為什麼剛才沒有發現?”
我站起來,抬著頭觀察四周,每個角落都被黃泥封得嚴嚴實實,根本不可能有空氣流通,何況,這裏的壁畫,有些還色彩鮮明,如果這個地道有通風口,那麼過了百年的時光,這些顏料早就應該風化了才對。
“不對,我覺得是上麵的人在給咱們撐著門。”
黑皮摸著下巴,略加思索說道。
“不管是不是的,咱們先趕緊上去吧,別讓上麵的人等久了。”
孟琬建議道。
大家一致認同,我們休息得夠久了,體力也恢複了大半。
更何況,誰不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呢,萬一再中了幻像就麻煩了。
大家迅速列好隊形,全速前進。
臨走前,我將手電光打回去,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座麵無表情的雕像逐漸消失在黑暗中,那幅壁畫上的妖女,依舊沒有麵孔。
恍惚間,她扭過頭來,直對著我。
我揉揉眼,再看,她又正對著前方了。
是幻覺嗎?
這個地方太不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