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激動地站在岸上,小心翼翼地俯瞰這座埋藏地下百年的古城,我們無法想象它的來曆,發展過程,甚至因為它極其獨特的屬性而無法猜想其中居民的生活方式。
我們能做的,隻有憋住每一口氣,不敢喘一口粗氣,以免驚動它令人無法侵犯的寧靜。
一直渴望的一塊大骨頭,現在突然被端到眼前,我們卻無法下嘴,不知從哪裏開始啃起。
我暗中發現,大牛來到這裏後行為突然很奇怪,之前他對一切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見怪不怪,一臉淡定,但來到這兒之後,便莫名焦躁起來,他衝在最前麵,甚至一隻腳已經邁上了第一級台階,他仰著下巴,竭力向河伊女國的盡頭望去。
大牛的目光左探右探,卻始終找不到他想要的東西,無奈,邁下去的那隻腳又收回來,讓自己看得更遠一點。
遺憾的是,在我們的視線中,出了居民區的地方就隻是一片昏黑,隻能看到一些宮殿模樣的輪廓。
大牛實在尋不到,幹脆咽了口吐沫,從包中翻找出一張帶畫的紙,背對我們自己看起來。
或許是什麼秘密吧,這麼不想讓人看到。
隻是令我有些不解的,是黑皮幾次想湊過去看一眼,都被大牛推了回來。
為什麼他連黑皮都信不過呢?他們不是同伴嗎?
我再一次想起大牛在咖啡店中遇到黑皮和汪起風的那股凶神惡煞的模樣——這裏麵一定有蹊蹺。
他們的關係,也決不像表麵上這麼單純。
正想時,大牛收起手裏的紙,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徑直下了台階。
“哎,牛哥,別著急啊,哥幾個一塊兒下去啊——”黑皮亦沒料到這一舉動,忙上去想拉住大牛,反倒被他蠻橫地甩開。
黑皮打個踉蹌,險些沒從數百級長的台階上滾下去!
我們雖還沒想好下一步應該怎麼探索河伊女國,但也絕不能讓大牛獨自一人下去,萬一遇到什麼狀況,沒個照應也不好應付。
沒辦法,眾人怎麼叫大牛,他都不帶停一下的。
我們隻好緊緊跟在他身後,飛踏著石階而下。
令我吃驚的是,大牛看起來身板寬厚,略顯粗苯,但下起樓梯來跟正常人跑動時沒什麼兩樣!
我們“嗬嗤嗬嗤”地在後麵趕,走走停停,還不敢走得太急,生怕會絆倒滾落下去,大牛則像受驚的馬匹一般,瘋了似地往下趕,似乎生怕我們會追上他,打亂他的神秘計劃。
我、黑皮和汪起風不敢怠慢,疾疾地追,而剩下的人為了照顧陳教授,不得不慢下來。
終於,大牛還是把我們甩開了好長一段,當他邁下最後一級台階時,竟然連口大氣都不喘,倒換雙腳朝著城門奔去。
我們尚在台階上飛奔,雙腿早已不聽使喚,如同墜著千斤秤砣一般,每邁一步都得咬著牙調動全身力氣。
我在離地麵兩三米的地方,剛好順帶觀察一下河伊女國的城門。
在下了台階後,還要向前走大概一二百米的才能來到城門下,半圓的城牆和腳下的道路一樣,都是用巨大的方形黃石堆起。
城牆高有三四米,把入口圍得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