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想象中的城門不同的是,這兒的城門不能稱作“門”,是由一尊於城牆等高的石雕,其上有一幅黑色人像,下麵是幾排文字。
這算是門嗎?要怎麼打開呢?生生地推開嗎?
正想時,大牛早已到達城門腳下,為我們做了示範。
但見他立定身軀,雙手扶腰,大口喘氣。
“我的天,真是,如果他再不喘口氣休息會兒,我就要懷疑他是不是個鐵人了——”
我無不佩服地感歎道,與此同時和黑皮兩人終於下到最後一級。
大牛回頭,一眼便看到我們,於是他又慌起來,疾步至石雕前,雙手抵在上麵,使盡全身力氣去推,但那石雕仍紋絲不動。
我們不敢多休息,小跑著前進。
大牛索性放棄,向後退了幾步,一陣快跑助力,整個人撞向石雕。
城門依舊沒有打開一似縫隙。
大牛似乎還不甘心,想再去試試,誰料腳下的石板猛然間斷裂,露出底下的黃沙。
大牛來不及躲藏,雙腳陷入黃沙裏。
他想出來,剛想拔出一條腿時,整個人便又向下陷進去些許,就這樣,大牛越掙紮,他陷入得越深,從腳踝到膝蓋,再到大腿——
“我靠!”黑皮驚叫道,“哥幾個快跑兩步去拉他,楚震可千萬不能出一點事!”
黑皮真急眼了,不顧疲憊,仰著頭,甩著膀子朝大牛奔去。
我和汪起風也跟在身後。
大牛不敢動了,雙手平伸,再不敢掙紮分毫,甚至連個表情都不敢擺,明明內心慌張得很,卻仍保持咧嘴,一雙小肉眼無助地望著我們。
黑皮和汪起風跑得比我快,他倆抓住大牛的兩條胳膊,咬著牙往外拔,隻是進展很緩慢。
大牛心中著急,忍不住又倒騰起雙腿,結果自己卻又往下陷了一截。
“牛哥哎——你就別跟著摻和啦——”
我終於也跑到近前,從大牛兩個腋窩下抄著他,雙腳扒地,三人一起用力。
好不容易把他從昏暗的黃沙中抬出來一半,卻又見石板下的黃沙突然流動起來,不住地把大牛往下吞!
任我們三人再怎麼掙紮,也抵不過流沙的吸引力,大牛還是緩緩地下沉。
大牛再憋不住,絕望地嚎起來,扭著身子想要抵抗,我們三個人架不穩,陣型一亂,大牛下陷的速度更快了,竟直接被流沙吞沒到胸口!
“牛哥!牛哥!我求你別動了!我們會救你的!相信我!”
黑皮亦擺著個苦瓜臉,輕聲地勸。
大牛的胸口被流動的黃沙擠住,呼吸開始不流暢,胸脯也跟著急促地起伏。
大牛的眼圈竟然紅了,他嗓音沙啞,“阿巴阿巴——”地對著黑皮說兩句,又滿臉愧疚地朝汪起風說兩句。
但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牛哥,你快歇會兒吧——”
黑皮臉上的肌肉幾乎都要擰在一起了,看得出來他也很疲憊,估計力氣很快就會用完。
忽然,黑皮腳下一滑,姿勢不穩,竟朝著石板底下的流沙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