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上去,對著坐在地上的彭齊生肩膀就是一膝蓋把他撞倒在地,右手高高揚起,要不是其他人急忙把我拉開,這一拳砸在他太陽穴上,絕對能把他打個半死。
“你們都瘋了嗎?”孟琬大聲吼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你看看你們,還有個人樣兒嗎?不就是沒水喝,不就是出不去嗎?一個個跟世界末日來了一樣,都不活了?那你們現在死去啊?有種從這兒跳下去啊?跟那些長白毛的怪物打去呀?”
孟琬一頓暴躁的狂喊,似一盆冷水澆在每個人頭上,把眾人都罵回了魂。
“你們有沒有想過,”孟琬說,“羅力木的使者進貢的隻有糧食,物資,卻唯獨沒有水,難道河伊女國裏的不是人嗎?她們不用喝水嗎?”
“哦——你是說——”黑皮眼神中忽然煥發光彩。
“這裏肯定有水源的,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而已!所以,請你們也都打起精神來,咱們的路還沒走到頭。”
話說至此,宛若一道驚雷劈開滿天烏雲,讓我們再次看到生的希望,眾人不由得振奮起來。
心潮悸動之餘,我偷偷瞥一眼從地上坐起來的彭齊生,隻有他眼神中仍迷惑不已,死氣不散,我一時間明白他想說什麼,這條懸石路盡頭再無路可走,腳底下還有成群的嬰屍無法對付,這些都是橫在眼前的難題,一時無法解決。
但我實是不能讓他再出來攪局,於是怒目而視,如果眼神裏能射出一把劍,那麼眼前的彭齊生早被穿心千百次了。
彭齊生見我眼神冷峻,知道自己要再給人潑冷水,我決不輕饒他,便不敢多言語。
“孟琬說得好哎,”陳教授尚未緩過勁來,說一句話要咳三下,孟琬去攙他,卻被推回來,“不用,我雖然年紀大哎,還沒那麼不中用嘞,既然敢下沙漠,就得吃點苦頭哎。
咱們已經被人逼到牆角了哎,隻要有條路,咱就得走一條,管它是不是死胡同呢,是不是哎?”
陳教授去望向一臉無助的彭齊生,明白人都知道,這話是專對他這慫包講的。
彭齊生低頭不語,陳教授便繼續道:
“要我看呢,當下之際哎,先要調查一下路前麵的兩個建築,裏麵或許會有有用的記載哎,這可說不準呢——”
眾人點頭。
“看看,還是老同誌道行深,見識廣,陳老既然發話,那咱就照半,要我看別再浪費時間,往前幹他丫的就對了。”
隊形依舊如前,我和黑皮打頭陣,孟琬同陳教授在中間,汪起風與大牛在後,彭齊生這樣的,沒人管他,自己就追了上來,默默地走在陳教授身旁。
眾人向前行進大概五十米左右,忽見懸石路兩旁,突兀地杵著兩根一抱粗細的門柱,通體漆紅,大概三四米高,分立兩旁。
令人詫異的是,在各自門柱腳下,還有一隻青銅古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