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姑的這一套說法,有自己的道理,針對一般人有個頭疼腦熱的情況,都可以對付,消驚之後身體都會好轉不少,你要信的話,就顯得很靈,但如果不信,也絲毫不妨礙,不是說身體不舒服,隻有信這個方法,找會消驚的人才可以恢複健康,你就算不管它,身體一樣會慢慢好起來,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現在就處於一個很尷尬的階段,事實已經證明了一切,我身上發生這麼多怪事,肯定是有一定的東西在作亂,至於是什麼, 誰也說不準,而我又不想去相信。
正在相持時,門外忽然挑簾進來兩個人,定睛一看,卻是我們昨天遇到的那對姐弟,姐姐拉著弟弟的手,一前一後進了屋子,進門便找老姑。
那個女孩兒並未看我們,不知是真沒注意還是故意不看我們,好像昨天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我和鳳是羚相對一笑,隻是看著小男孩兒的姐姐,不知道她昨天做出那種事,二道爺有沒有家規處置呢,轉念又一想,昨晚二道爺隻忙著處置我們的事情了,並未把過多精力放在她身上,算起來還是我們兩個幫了她一把呢。
我看鳳是羚望著她那眼神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見到長得好看的就忍不住想挑逗挑逗,於是緊拉他的手,讓他老實點。
女孩兒抓著弟弟的手,跟老姑說明了情況,說他昨天晚上忽然發高燒,不知道怎麼回事,便想讓老姑給看看,老姑要了弟弟的名字,二話不說又轉身點了一支香,再看她手裏那隻錐子,竟不似之前那樣走黑線,而是在碗口上方不停地轉圈,速度很快,幅度也很大,轉出來的圓幾乎都快和地麵平行了。
幾人站在一旁,一點聲音都不敢出,又等了幾十秒,老姑手裏的錐子忽然朝外飛了出去,原來是力度太大,錐子尾端的木把和針尖分離開來,徑直甩了出去。
站前一邊的幾個人被嚇了一跳,不知道怎麼回事,女孩兒身子一抖,愣了一秒,急忙上前一步從地上撿起錐子遞給老姑,老姑此時臉色極為難看,嘴角微微抽動,撅著一張大嘴,好像很委屈的樣子,手裏緊緊握著錐子,忍不住歎了口氣,“嗨,擬弟弟嚇照地勁兒大,送送周好咧。”(你弟弟被嚇到的勁兒大,送送就好了。)
姑娘臉色都白了,知道錐子被甩飛出去不是什麼好事兒,似乎自己弟弟的病很嚴重,“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女孩兒都快哭出來了,她很在乎弟弟,似乎知道所謂的“送”法貌似不會很管用,可憐兮兮地睜著一對大眼,希望老姑給自己些靈巧的方法。
老姑臉色越來越難看,朝屋子空蕩蕩的東北角瞥了一眼,卻好像看到什麼東西似的,忽然扭過頭來,“是我哥人滴過,膩們趕緊走把。讓孩子多禱告禱告”(是我自己的事兒,你們趕緊走吧,讓孩子多禱告禱告)
說罷老姑雙手一攬,誰也不讓留在這兒,把我們一齊趕出來,重重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