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得太多,將外套團成團,濕的那一麵對著口鼻,暫時避避煙霧。傻二也將站著尿的外衣扣在臉上,少頃便停下咳嗽,但這也隻能頂一時,時間一長我們還是逃不了被嗆死的厄運,事到如今隻能再闖出去看看能不能逃出去。
我讓傻二跟在我身後,邁步出了暗閣,大堂裏的椅子統統燃著大火,火焰中徐徐吐出飛著黑灰的濃煙,不斷積累,兩米開外的情形一概看不到,隻能瞥見煙霧中閃動的火光影子。我和傻二彎著腰小跑衝向門口,那厚實的大鐵板仍堵在門口,我讓傻二搭把手,上前企圖搬動鐵板,可這大家夥就好像焊絲在門前一樣,我們左右移動那鐵板不成,又將它向門內掰,可費盡了全身力氣也挪不動那大家夥分毫。
我急出了一身白毛汗,難道用煙熏死入侵者也是設計者最初的考慮之一嗎?否則怎麼可能涉及這大鐵板將門口擋的嚴嚴實實,一絲煙都漏不出去!
我倒要看看這鐵板上下了什麼咒,怎麼兩個大男人一點都搬不動,我彎下腰去看那鐵板的根部,卻發現在左下角和右下角分別卡著一個生鐵鑄成的獸嘴,那獸嘴死死地咬住鐵板,兩個拳頭大的獸頭不知被鑄在地下多深,用黏土封得死死的,哪裏捍得動!我早怎麼沒看見這兩個奇怪的物什!但凡在獸嘴裏卡一根棍子,墊點兒土,這鐵板都插不進去,我又讓傻二和我一人負責一邊,兩個人合力將鐵板向上提,卻又隻是空費了半天力氣,鬼知道這龐然大物在獸嘴裏卡得多緊!
我急得滿頭大汗,煙霧還在繼續增多,我們恐怕撐不了多久,就在我絕望時,腦中猛然一個想法閃過,這三世塔肯定不止大門這一個通風口,隻是不知道窗戶在哪裏。我抬頭環視頭頂,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排出煙霧的窗口,所有青煙都緩緩地在頭頂翻湧滾動,一點沒有衝到外麵的意思,被死死地關在屋子裏。
我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大門上方,無意中瞥見牆角戳著一根兩米長的鐵棍,心中頓生希望,那東西應該是用來頂起窗板用的,果然,抬頭看時,左右兩扇大窗被死死地關著。
我又驚又喜,知道我們有救了,急忙去拿起那根鐵棍,可是身子卻感到一陣虛脫昏眩,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我知道自己這是吸入太多有害氣體了,自己可能中毒了。不行,我得再加把勁,不能輸在最後關頭。
我靠在牆上,深深地喘口氣,最後鼓起力氣,隻要打開窗戶,我們就有救了。
我一手托著外套,另一手握住鐵棍,手上用力去挑那窗板,正要挑起來時,手背忽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我頓時渾身無力,瞪著眼失去了意識,眼前昏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