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心裏有了一個確定的總結:不原諒蕭昱謹!
帝王眼眶微紅,俊臉布滿薄汗,見穆溫煙微微睜了睜眼,他這才察覺到自己所做一切,鬆開穆溫煙雙手之時,上麵已經.紅.腫了,蕭昱謹動了動唇,但並未說話,將人一把摟入懷中,然後翻了個身,讓穆溫煙趴在上麵。
穆溫煙沒有一絲力氣,蔫噠著眼皮子,怒嗔了蕭昱謹一眼, “你太壞了,嚶……”
蕭昱謹沒說話,在穆溫煙眼裏,難道他一直都是壞的麼?
片刻後,帝王才啞聲問,“那他呢?他好麼?”
穆溫煙不曉得蕭昱謹指的是誰,此刻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誰都比你好!”
蕭昱謹怔住,垂眸看著趴在他身上的人,他又讓她哭了。
記得在西南的那晚,她也哭了。而他隻是站在院外,不知如何安撫,然後他親眼看著傅恒澤走了進去……
方才是蕭昱謹與穆溫煙的第三次.同.房.,也是最激烈的一次,但男人胸口像被人堵了一團棉花,歡.愉.過後,隻剩下無邊的蒼涼與堵悶。
“煙兒,你乖些,待在朕的身邊,好麼?”帝王放緩了語氣,不似大半個時辰之前那般可怖了。
但穆溫煙還在生氣,她更是身子骨難受,枉她一門心思盼著與蕭昱謹分享她的藏書。
她真真是太後悔了。
穆溫煙索性閉著眼不吭聲。
她太累了,帝王的胸膛起伏,健碩結實,還異常的細滑、有彈性,她趴了一會就忍不住倦意,沉沉的睡下了。
蕭昱謹,“……”
帝王輕歎了口氣,此刻也知是他衝動了,以穆溫煙的性子,不可能知道書裏麵夾著信箋,這明顯是有人故意想讓他,亦或是她看見這封信。
看著自己的小姑娘麵頰酡紅,淚痕斑駁,蕭昱謹突然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就像是很久以前一樣,麵對她,他總束手無措。
可傅恒澤總能輕而易舉逗她歡喜……
帝王看著穆溫煙熟睡的臉,低低道:“別離開朕,這輩子都不準離開朕!”
***
玳瑁被領入禦書房時,身子骨在輕顫。
蕭昱謹又恢複了那個冷漠無溫的帝王,他負手而立,背影高大頎長。
玳瑁跪地,手心皆是汗。
其實,當初在西南那會,玳瑁就覺得蕭昱謹這人太過陰沉可怖,不苟言笑,讓人不敢接近。
就在玳瑁思量著一會如何作答時,帝王的清冷的聲音傳來,“皇後與傅恒澤通信多久了?幾時開始的?說!”
玳瑁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此時帝王已經轉過身來,這不是玳瑁頭一次麵聖,卻是唯一一次單獨見帝王。
李德海上前一步,“玳瑁,你家中情況,皇上早已盡數查明,既然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皇上怎會不查?你的那些事,皇上早就知道的,之所以留著你,也是看在皇後的份上。事到如今,你就老實交代了吧,別讓皇上難做,否則就是皇後娘娘也救不了你。”
李德海此言一出,玳瑁頓時身子骨癱軟。
既然她已被帶到了這裏,就明白皇上他已知道一切。
玳瑁顫抖著身子,如實說,“奴婢交代!奴婢這就交代!奴婢幼時被發賣到鎮國公府,是傅世子幫著奴婢找到了家人,再者當初傅世子也在西南住了幾年,他拜托奴婢將娘娘的消息透露給他,奴婢……就照做了。奴婢都是為了報恩,一切與娘娘無關的,是傅世子聯絡娘娘在先!”
這並不重要。
蕭昱謹還想知道更多。
“他二人幾時開始通信?”帝王繼續問。
玳瑁不敢有所隱瞞,既然皇上能查出她的身世,那便是什麼都知道了,而且今日此事一出,她就被立刻提了過來,可見皇上一早就盯著她,“自、自娘娘入宮開始。”
兩年前就開始通信麼?!
蕭昱謹捏著玉扳指,因為用力過度,他指尖發白。
頓了頓,帝王清冷的嗓音再度響起,“今日書信也是傅恒澤讓你故意泄露給皇後看到的?”
玳瑁點頭,抖如篩糠,“那封書信是娘娘失智之前剛收到,未及娘娘打開看,娘娘當晚就出事了,娘娘自己並未看過那封書信。今日之事……的確是奴婢一手做出來的。”
安靜,極致的安靜,安靜到了落發可聞。
李德海擦了把汗,他太清楚帝王對穆溫煙的執念,穆溫煙若是真辜負了帝王,隻怕西南那邊也要亂了。
半晌,帝王又問,“皇後當真打算離開朕?”
玳瑁哪裏敢繼續說下去,僵在當場,恨不能暈死過去算了。
蕭昱謹低喝,“說!”
玳瑁身子一抖,被嚇傻了,直言道:“娘娘她隻是不想受拘束,娘娘跟傅世子……”
“夠了!”蕭昱謹突然不想繼續聽下去。有關穆溫煙和傅恒澤的事,他半點不想知曉,“朕不殺你,日後但凡傅恒澤與你聯係,一切事無巨細,皆向朕稟報!皇後那裏,不用朕吩咐,你也知道該怎麼做!”
玳瑁冷汗涔涔,知道自己這條小命隨時隨地皆在帝王手上了,她忙應下,“是!皇上!”
***
玉芙宮那邊很快得到了消息。
淑妃終於露出久違的笑意,幸好她早年就在未央宮埋下的了自己的人,否則又怎會知道蕭昱謹今日被穆溫煙激怒。
“好一個穆溫煙,身為大楚皇後,竟與別的男子勾勾搭搭,本宮倒是要看看,皇上還要護著她到幾時?!送信給爹爹,讓他找人去刺激傅恒澤,屆時二虎相爭,咱們蘇家就坐收漁翁之利。”
心腹宮婢---若蘭神情稍稍一暗,道:“是,娘娘。”
退下之前,若蘭看著淑妃的表情微妙的變化著,但很快就被她遮掩。
***
西南今年的雨水豐足,剛至季夏,雷雨一場接著一場。
鎮國公府大門外,汩汩水流沒入低窪處,此時,一行穿著蓑衣,頭戴鬥笠的高大男子,大步靠近了鎮國公府。
尚未行至鎮國公府大門外,就被護院擋住,“來者何人?”
為首的男子遞了一塊名牌出來,那護院看清名牌上的字,這才緩和態度,“且稍等,我這就去通報國公爺。”
少頃,為首的男子就被鎮國公府的護院請入府內。
此刻,正堂內,鎮國公一襲深藍色素麵錦鍛袍子,續了短胡,五官立挺肅嚴,身段高大威猛,是正統武將的模樣。
他負手而立,聽見有人在背後道了一聲“國公爺”,他這才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