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 / 3)

整個未央宮內,各色.秋菊開的燦燦灼灼,品類繁多,秋風一蕩,清雅的淡淡菊香撲鼻而來。

穆溫煙便是在這花香中悠悠轉醒的。

蕭昱謹已經不在寢殿。

但薄荷與冷鬆香的氣息難以忽視,這是獨屬於帝王身上的味道。

預示著他不久之前也在榻上躺過。

穆溫煙記得,她剛剛嫁入皇宮那會,蕭昱謹遵守兩年之約,的確沒有強行與她做成真夫妻,但他時常夜宿未央宮,每日四更左右就起榻離開,十分勤政。

她身上隻是虛虛套著一件薄紗,一低頭便可見蕭昱謹昨晚留下的痕跡,若隱若現。

穆溫煙,“……”

事情怎麼都會到了今天這一步了?!

但細一回想,一切皆怨不得蕭昱謹,是她失智後主動在先,還費盡心思“勾.引”他。

她此前實在是太蠢,蕭昱謹分明就是故意等著她去“勾搭”他。

穆溫煙拉著薄衾遮掩自己的身子,越想越是無法自處。

“娘娘,您這是怎麼的了?”莊嬤嬤端著安胎藥走近,昨夜的動靜著實不小,她一心記掛皇嗣,穆溫煙一醒,她這便過來伺.候了。

穆溫煙一看見莊嬤嬤,仿佛是瞧見了親人,很想對她傾訴一番。

但是旋即,穆溫煙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行!

以蕭昱姬的為人與手段,未央宮的人想必皆已“倒戈”他,縱使是莊嬤嬤與玳瑁,她也無法信任了。

眼下無計可施,她隻能學著此前的口吻,糯糯道:“無事,我隻是憂傷了。”

有孕的婦人,情緒最易波動,莊嬤嬤與玳瑁並未多想。

伺候著穆溫煙更衣洗漱,莊嬤嬤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娘娘啊,您腹中懷的可是大楚唯一的龍嗣,至關重大,皇上那邊……您可得勸勸他,房.事.莫要太勤。”

穆溫煙,“……”

她倒是想幹脆杜絕這事,一旦被蕭昱謹看出端倪,她的臉真真是沒地方擱了。

可那人昨夜時不時在她耳邊低語,說是為了讓她順利生下孩子,必須給她“疏通疏通”。

穆溫煙又是一聲輕歎,似是飽含千言萬語,但又無人可以傾訴半句。

國公夫人來時,穆溫煙仍舊沒有袒露自己已經徹底恢複記憶的事實。

國宮夫人拉著的穆溫煙的小手,又見麵色紅潤,肌膚吹彈可破,脖頸往下還可隱約瞧見豔紅印痕,一看就是不久之前才留下來的痕跡。

“煙兒,皇上昨個兒宿在你宮裏了?”

穆溫煙無精打采的點頭,她從未遇到過眼下這般棘手的事,更是擔心蕭昱謹今晚上又來給她“疏通”,昨晚為了不露餡,她隻能放任自己,甚是還喊出那些令人羞.恥的聲音……

穆溫煙,“……”她倒是很想再被人從身後擊暈,索性一直失智算了!如此才能活的輕鬆自在。

從國公夫人的角度去看,隻見穆溫煙細嫩的耳垂幾乎是頃刻間染成了粉色。

秋風送爽,穆溫煙小巧的瓊鼻上卻是溢出薄薄的一層細汗,麵頰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國公夫人,“……”小傻子可不會害羞。

她忽然“噗嗤”一笑,驚的穆溫煙手心冒汗。

“你們都退下去,我與皇後娘娘有話要說。”國公夫人吩咐道。

莊嬤嬤與玳瑁此前都是鎮國公府的人,如今對國公夫人也甚是敬重,她二人帶著宮婢退出了內殿。

“娘親?”穆溫煙不確定國公夫人究竟有沒有看出什麼,她如坐針氈,仿佛每時每刻都麵臨著被人扒了.遮.羞.布的危機。

國公夫人看著她親手養大的小嬌嬌,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心中五味雜陳,但她不是一個悲春傷秋的人,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那麼穆家會竭盡一切資源,穩固穆溫煙的後位,以及她腹中孩子將來的地位。

至於穆溫煙與蕭昱謹之間的糾葛,那就得靠著她自己想通了。

國公夫人並未語重心長的勸說,也沒有揭穿穆溫煙。

她隻是笑著說,“我們煙兒當真好福氣,皇上與你也算是相識於微時,一起在西南長大,對彼此知根知底。關鍵啊,論體格,論身份,世間少有能男子能及。煙兒嫁給了皇上,不知要羨煞多少女子呢。就拿你爹爹來說,即便他從不納妾,也潔身自好,但容貌與腦子,可不及皇上半分。”

穆溫煙,“……”

她詫異的看著國公夫人,娘親的過人之處,是能看透別人看不穿的事,“娘親,我……”

國公夫人溫和一笑,打斷了她的話,“煙兒什麼也不用顧,也不必覺得難,隻需讓皇上寵你即可,不過你腹中懷著皇嗣,也不能太貪.歡。”

穆溫煙無言以對,臉紅的毛病一發不可收拾,越是回想不久之前的事,越是紅的能滴出血來。

國公夫人看著這一幕,心裏大約有數了。

***

花菇將馬場一事如實稟報,她如今非但是穆溫煙的侍衛,更被蕭昱謹委以重任,一躍成為一個正兒八經的三品帶刀禁衛軍。

“皇上,那匹瘋馬是穆公子從西市所買,微臣已命人將西市可疑之人拿下,眼下正關在暗部,一夜逼問,倒是打探了一些消息,蘇家一黨在京城暗線眾多,甚至皇宮仍有他們的人。不過,隻要順藤摸瓜,不久應能一網打盡。”

蕭昱謹點頭,覺得花菇是個可用之才,更重要的是,花菇是穆溫煙的人,蕭昱謹栽培花菇,也是為穆溫煙培養勢力,

花菇一退下,李德海上前道:“皇上,衛修儀都招了,這幾年的確是她故意接近皇後娘娘,不過她倒是幫了皇後娘娘不少忙。”

穆溫煙剛入宮那會,在宮裏沒有任何根基,難免被眾妃嬪排擠陷害,倒是衛修儀站在了穆溫煙這一邊。

這些事,蕭昱謹早就知曉。

換言之,穆溫煙能安然待在皇宮,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帝王的偏寵。

但衛修儀目的不純,僅憑這一點她就該死。

“衛家那邊呢?可有動靜?”蕭昱謹又問。

李德海如實道:“大理寺羅大人已經徹查了衛家,並未發現不妥,而且前幾日宮變之際,衛家非但沒有中立,反而是擁護皇後娘娘的。據羅大人所查,衛修儀入宮之前便與傅恒澤結識,許是傅恒澤用了……美.男.計,讓衛修儀聽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