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全家死絕(1 / 2)

想著老陳皮的事,我就回家了。

回到家,我把今天的事情一說,我媽抱著我的頭,一邊哭,一邊問:兒啊,你的耳朵以後是不是就都聽不到了。

我說:沒事,就是邊兒耳朵聽不清楚。不過這事兒我跟李漢三沒完。

我爸一聽就跳起來了,指著我的鼻子臭罵:兔崽子,都跟你說了給我老老實實,惹了白毛還不算,現在你有招惹了李漢三那個土匪,你還想不想讓我過消停日子啦!

說完,摔門就出去了。

他雖然沒說出去做什麼,但是我也能猜得出來,他肯定是找李漢三登門道歉去了。

他那個脾性,我實在是太了解了。

等我爸出了門,我切了一聲,就問我媽:媽,當年你怎麼看上他了,真是個窩囊——

我還沒說完,就挨了我媽一笤帚:別胡說,他到底是你爸。

我咽了口吐沫,又把那個“廢”字給吞回去了。

那天沒什麼事,我早早的就睡了,可是半睡半醒間,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就聽到門外麵有切切擦擦的聲音,像是有什麼人從我家門口路過,而且還不時地伴隨著嗚咽的聲音,有點兒像哭,又有點兒像是在唱。

那個聲音很低,隨著風聲時斷時續的,又隔著院子,我也聽不太清楚。

起初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自己做夢了。

但是後來那個聲音往返了好幾次,感覺就像有人專門從我門口哭喪招魂似的。

我越聽越覺得晦氣,忽然就想起了我得罪白毛和李漢三的事情,腦子裏呼的一個激靈,心說不是這兩個孫子趁晚上來搗亂的吧。

想到這兒,我一下子就坐起來了,開門就想出去看看。

大概是我的動靜有點兒大,驚動了睡在隔壁房間的爸媽。

我爸問道: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

他的話裏充滿了懷疑,顯然是怕我半夜摸出去幹什麼事。

我回答說:門口有人哭喪,我去看看。

“胡說八道,大晚上的哪兒有什麼人哭喪!”說著話,我爸也從屋裏出來了,“趕緊給我回去。”

我氣不過,就想頂嘴。就在這個時候,我媽也跟著出來了,說道:兒啊,你是不是聽錯了,哪兒有什麼聲音?

我詫異地看了我媽一眼,感覺有點兒費解。

外麵這麼明顯的動靜,要說我爸膽小怕事,假裝聽不見,還說的過去。

但是我媽不是那個性格,她怎麼也怎麼也開始附和他了呢。

不過我畢竟是個當兒子的,不好直接忤逆他們的意思,於是悻悻地嘀咕了一句,就回去了。

直到我回屋之後,那個聲音一直斷斷續續的傳過來。也就是在這個啥時候,我就發覺那隻被李漢三打聾了的耳朵,又能聽得見了。而且比另一隻耳朵聽得更清晰。

我以為我的耳朵恢複了,也沒多在意思,悶頭就睡了。

可是第二天早起的時候,就發現,剛恢複的那隻左耳,有聽不見了。

我想著大概是裏麵淤血什麼的了,回城之後,一定要去醫院看看。

想著,我就穿好了孝服,準備直奔九叔公家。

今天是九叔公出殯的日子,怎麼著我也算是他的一個族孫,人還是必須要到的。

可是等我到了九叔公家門口的時候就愣住了,就看到那裏嗡嗡瑩瑩地聚了一圈兒的人,把九叔公家為了個水泄不通。

看樣子,像是出什麼事了。

我擠進人們裏,問一個同宗的人:出什麼事了?

那人頭也沒回,跟我說:出大事了,彭亮一家全死絕了。

我聽了激靈一下子,忽然就想起了先前老陳皮說過的活該他家死絕的話來。

我打了個寒顫,朝裏麵看過去,就見老彭頭和他的婆娘,兩個人都吊在靈棚的橫梁上。

此刻屍體還沒摘下來,晃晃悠悠的,看著就讓人心裏發毛。

尤其讓人心裏發寒的是,那兩個人眼睛激凸,臉上的表情已經定格在了臨死時候的瞬間。

那個表情,猙獰當中帶著一股子恐懼的味道,讓我感覺這兩個人不像是吊死的,反而像是嚇死的。

老彭頭一家就這麼死絕了,我心裏也驚得怦怦直跳,好半天才緩過神兒來,問那個人:老彭頭老兩口子,是不是傷心過度了,所以想不開上吊了?

不過說著話的時候,我自己心裏也不托底。這老兩口子就算要死,也不用刻意死到九叔公家來啊。

那人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悄聲對我說:不是,是鬧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