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覺醒來,已經是早晨七點鍾。
南瀝遠在旁邊搖著她,“悅然,快起床,快起床,飛機晚點了!”
喬悅然卻不緊不慢的樣子,“飛機?什麼飛機?”
南瀝遠微微皺眉,“斯德哥爾摩!”
喬悅然還是躺在床上不起來,“斯德哥爾摩?我不去了。”
南瀝遠正坐在床上穿衣服,卻掩飾不住的驚喜,“為什麼不去?你和別人說了?”
“昨天半夜我起來給他們發了郵件,我說我要和你一起看秋天的黃葉!他祝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次終於把南瀝遠震到了,“我把鬧鍾也關了!不過既然你這麼著急讓我走,那我就走嘍!”
喬悅然作勢要從床上起來。
不過再驚奇的事情,南瀝遠也已經見怪不怪,何況是他的喬悅然辦的事情。
他已經傾身壓到喬悅然的身上,眼睛看著她,“某人要和我一起看秋天的黃葉?”
喬悅然點了點頭。
“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想起那時候喬悅然對他的躲避,氣就不打一處來。
“是啊,我的確對不起你!”
“那現在補償我吧!”南瀝遠已經脫掉了喬悅然身上的吊帶背心的肩帶----
窗外,片片黃葉落下。
這是一生中的好日子!
轉眼已是十二月!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三日,後天就是聖誕節。
喬悅然在家裏的一塊厚厚的毛墊子上坐著,在陽台上,家裏的暖氣很熱,暖烘烘的,她的手裏拿著一杯開水,杯子冒著熱氣。
今天星期六,沒有上班,外麵下雪了,小區內蔓延了白茫茫的一片,想到了一個詞——永恒。
南瀝遠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很薄的T恤走了過來,在她的背後坐下,喬悅然順勢躺到他的懷裏。
“在想什麼?”南瀝遠問道,聲音中有很明顯的寵溺之情。
喬悅然的聲音仿佛若有所思,說出來卻是懶懶的,“以前在英國的時候,聖誕節是一個很大的節日,街上都非常熱鬧的,還有萬聖節,在中國,這些節日都不過的!”
那是她在英國的日子。
那時候,她還不認識南瀝遠。
南瀝遠撫摸著她的頭發,“我以前很少過節,基本上都在辦公室裏度過。”
喬悅然心裏的心疼又鋪滿了心懷,叫道,“瀝遠!”很長的尾音。
“不過,”半晌後,南瀝遠繼續說道,“現在我覺得,聖誕,也是個節日!”
喬悅然心裏陣陣感慨撲過。
兩個人又在陽台上坐了一會兒。
南瀝遠從旁邊的沙發上拿下一份請柬,“聶開要結婚了,後天,你要不要去?”
聶開?仿佛他從喬悅然的生命中已經消失很久了,她的心裏,現在隻有一個南瀝遠。
喬悅然拿起請柬,果然是和杜軒軒,請客的酒店在北五環。
“兩個人終於成了眷屬了,挺好,杜軒軒是個好姑娘!”喬悅然從南瀝遠的身上起來,看向陽台的外麵,感慨良多。
聶開,隻有你幸福了,我才安心!
喬悅然現在已經有肚子了,不過還不是那麼明顯而已,本來南瀝遠打算找兩個保姆,負責照顧兩個人的生活的,可是,喬悅然卻不同意,有些感慨地說,“我們結婚才沒多久,我真不希望有個人打擾我們的生活!”
這又何嚐不是南瀝遠的想法!
於是,就這麼拖著。
他又把喬悅然攬進了自己的懷裏,很歉疚地說道,“悅然,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麼對不起我?”喬悅然的手玩弄著南瀝遠的雙手。
“本來照顧你應該是我媽的責任!”南瀝遠眼睛看向前方,要添孫子了,可是他們卻看不到,就把這份喜悅留給了這兩個人,心裏不是不遺憾的!
也對不住悅然!
喬悅然沒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聶開的婚禮你要不要去參加?”南瀝遠低下頭,看著懷中笑容嫣然的喬悅然。
“我當然去了,我的婚禮他都來了,”喬悅然想起聶開那溫和的眉眼,他說道,“如果瀝遠哥欺負你,告訴我”時的表情,心裏溢滿了溫暖。
“那後天,我帶你去,不過婚禮上你要在我身邊坐著,不準亂跑!”南瀝遠命令著,早就知道喬悅然會去參加的,所以他也沒有阻止!
“知道了!老板!”喬悅然又開玩笑,自從上次之後,喬悅然經常稱呼南瀝遠為“老板!”
很逗的稱呼。
不過,喬悅然穿上羽絨服看不太出來她的肚子大的,她的身材本來纖細苗條,懷孕了也沒怎麼變,不過,脫下了羽絨服,肚子就有些顯山露水了。
挽著南瀝遠的胳膊進了酒店,第一眼便看見了聶嶽天,他的頭發已經有些花白,讓喬悅然的心裏莫名震了一下,葉微揚已經不在,仿佛聶嶽天也一下子從喬悅然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再也聽不到他的消息,仿佛在頃刻間,他已經走向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