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剛的事情被變成資料記錄下來,會怎麼寫?”陸明川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移動。
他不習慣解釋,可是看著阿戴和蛇頭兩個人現在的樣子,如果他不解釋兩句,估計這兩個人自己就會被自己嚇死。
如果……如果剛剛的事情都按照之前的套路來,估計在資料上就也是陸明川他們倒黴,電梯恰巧壞掉。
給任馨手術的人也都倒黴,突然間全都出了意外。
阿戴有些猶豫。
話雖然是這麼說,意外和意外還有不一樣的地方。
現在這些人出的意外,實在是,太嚇人了。
阿戴剛要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陸明川就截斷了他的話,“分開看,我看這一台,你們兩個看另一台。”
他已經把所有的資料都找了出來。
阿戴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於是拖著蛇頭去了另一個監控器麵前。
兩台電腦上分別是不同角度的視頻。
從畫麵中來看,是在手術室裏,醫生和護士都在有條不紊的工作著。突然的,畫麵像是靜止了一樣,在場的醫生和護士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從角落裏冒出來四個穿著護士服裝的人,但是從身高和體量上來看,明顯是男人。他們熟練的將任馨從手術台上移下來,放到另一張床上,蒙上白布。
視頻畫麵至此變成一片雪白,顯然,是被人提早動了手腳。剛剛陸明川雖然已經動手恢複了視頻畫麵,卻沒有恢複完全。
阿戴沒有時間過多的去追究那些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又是怎麼做到把在場的醫生和護士通通都瞬間殺死的,他連忙調轉監控,尋找任馨的位置。
因為被完全蒙上了白布,任馨的下落並不好找——在醫院裏,被白布蒙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陸明川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略略思索,他點開了一段監控錄像。
阿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可置信的看向陸明川。
他點開的,是太平間的監控錄像。
難道……任馨死了?
陸明川雖然一直緊盯著監控畫麵,可是卻將阿戴的眼神盡收眼中,他淡淡出聲提醒,“障眼法而已,仔細看。”
蓋上白布,昏迷著的活人和死人基本沒有區別,太平間是最好的障眼法。
阿戴也立刻想到了這一點,暗罵自己神經過敏,仔細的盯著視頻畫麵。
人高馬大的護士在醫院神奇的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注意,推著病床進了太平間內。一進去,他們便彎腰,將上麵的號碼牌和已經停在那裏很久的一個床位對調,然後直接將床又推了出去。
門口有人在登記,對了一下床號,並未發現異常,便放行。
陸明川注意了一下時間,兩個小時之前。
那幾個人推著病床,去了旁邊的一輛早就等待著的車子中。
阿戴立刻猜到這是有人要把任馨帶走,不用陸明川吩咐,他立刻黑掉醫院旁邊幾個路口的監控錄像,車子一路開的飛快。
陸明川也轉過頭來看著,在阿戴麵前的電腦中找到任馨的去向。
監控的影像很清晰,沒有被任何人動過手腳,像是並不怕人查到一樣。開車的人甚至好幾次將車牌號完完整整的暴露在監控之下。
陸明川越看,臉色越沉。
市區的幾條主要的幹路,不論是通往高速、機場還是走私販毒常用的幾條連通其他省市的路線,他都了如指掌。
可是,看著這輛車行駛的方向,卻並不是其中的任何一條。
這輛車這麼大張旗鼓的在路上飛馳,卻不是要快速逃到陸明川的勢力之外,那麼,到底是要做什麼。
蛇頭在旁邊看著看著,忍不住罵了句髒話,“我靠!陸少,你不是說這人還沒死,怎麼往火葬場開?這安得什麼心,晦氣不晦氣!”
阿戴立刻額頭一跳,“你他媽的說這是往哪裏開?”
蛇頭縮了縮脖子,阿戴罵髒話,他還是第一次見,“火葬場啊!這個火葬場……典型的三不管。”
蛇頭對這個火葬場是熟悉的。
一般的火葬場,火化屍體也是需要很多手續的。他們的兄弟、仇人,有很多人死了都根本辦不下來那些手續,又得想辦法讓人入土為安,就隻能拉到這個火葬場裏。
“這家隻認錢,十萬塊,隨便是怎麼死的人都能給火化。五十萬,活人也能給扔爐子裏。”蛇頭大大咧咧的說,這還是第一次,有他知道,陸明川和阿戴都不知道的事情。
陸明川立刻走向窗戶,“我們走。”
樓裏是肯定不能走了,這個醫院邪門的很,陸明川甚至懷疑這家醫院就是林氏開的。他們要是在樓裏亂竄,不知道還會吃多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