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說到子韜聽聞潘璋殺了李永一家,思的自身曾立不害百姓之誓,氣急之下,怒火攻心,噴出一條血箭,昏死過去,郭嘉等人大驚,趕忙診治,又是服藥,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喊,可算是將子韜慢慢喚醒過來,隻是麵無血色,蒼白無力,眾人恐子韜拔營行軍顛簸,是故命全軍且停下休息一番。
卻說潘璋在子韜昏迷之際,問的那使戟壯漢名叫典韋,卻是無字,當下潘璋與典韋曰:“老典,焦挺將與吾同歸吾家主公麾下,汝身負一身武藝,卻是鬧了人命,不如與吾同往見吾家主公,以汝之武藝,吾家主公必然重用!”
典韋心想自身鬧出了人命,與其躲躲藏藏度日,不如投靠眼前這位大人,不說此人在擂台上倒算一位好漢,最緊要的便是保住自家性命,當下亦是對潘璋一點頭:“如此,煩勞文珪引見了。”
“放心放心,此是包在吾身上,隻是不知主公現在傷勢如何,”潘璋歎道,“二位兄弟不知,吾主曾三令五申軍中不得擾民,今吾手上連犯數條百姓之命,已是犯了軍令,主公怒極攻心,傷勢愈重,已然昏迷不醒,待主公醒來,吾當親往營中負荊請罪,是殺是剮,全憑主公定奪。”
“竟有此事?文珪且莫擔心,汝乃王大人手中猛士,王大人如何舍得殺汝?再說那李永濫用職權死有餘辜,吾見王大人乃是明理之人,定不會加罪於汝的。”典韋道,焦挺亦是點頭,二人見世間尚有如此愛民之官員,亦是對子韜暗自佩服。
二人正勸潘璋之際,有人傳來消息曰子韜轉醒,令潘璋三人進帳。
“主公可算醒了也!”潘璋喜道,“老典、老焦,速將吾捆綁負荊,前往帳中請罪”
二人麵麵相覷,這位大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禦下如此有道,卻不知潘璋心裏所想:“吾主動負荊,想必主公見吾誠懇,不忍罰吾也!”,當下二人手亦不閑著,將潘璋綁縛,隨之入帳請罪。
三人進的帳中,向子韜行了一禮,便立在帳中,潘璋更是直接跪下,等待子韜處罰。
隻見子韜麵白如紙,尚有陣陣輕咳,兩眼直直的瞪著潘璋,以手指之:“潘文珪,汝做的好事!”,說罷又自咳嗽起來,弄得奉孝在一旁亦是手足無措。
“主公,潘璋壞了軍令,自知罪不可赦,要殺要剮皆由主公處置,隻請主公莫要怪罪典韋、焦挺二人,所有罪過,璋一人受之!”
“文珪不可!吾等盡皆殺人,豈可讓汝一人受罪!要罰吾等三人具罰,生死一處!”焦挺朝潘璋道,說罷亦是跪了下來,等子韜處罰,那邊典韋亦是跪下,道:“俱罰可也!”。所謂患難見真情,此真基友情深也!咳咳!非也非也,實乃戰友情深也!
子韜聽得典韋大名,亦是暗自吃了一驚,當下心生一計,曰:“吾數次強調,不得擾民,此乃軍令,軍令如山,汝卻不知遵守,本該重罰,念李永一家實是公報私仇,確有罪過,殺之亦是為民除害。然,無規矩無以成方圓,汝功不抵過,典韋、焦挺非吾軍中之人,吾管製不著,吾今罰汝杖責三十,汝可認罰?”
“璋認罰。”
子韜見潘璋認罰,臉色已是有所好轉,曰:“所謂上行下效,汝今不遵軍令濫殺百姓,實乃是吾教導無方所致,汝之犯罪,同於吾之犯罪也,可笑吾自製之令,卻自犯之,如何服眾?吾當與汝同領三十杖責,以正軍紀,如此,吾心稍安矣。”
“主公不可!”潘璋、田豐、沮授、郭嘉、杜壆皆道,連典韋、焦挺亦是大吃一驚,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之人。
“主公不可啊!主公傷勢未好,若是再杖責三十,如何還有生機?潘璋,吾弟也。今犯大罪,過不在主公,實是杜某管教無方,哪裏與主公有關,壆願受此杖責,主公萬萬收回成命!”
“汝莫要多言,吾意已決,吾身為大軍主將,若不能以身作則,軍心去矣!”
“主公不可!主公之言即令也,誰敢不從?怎可自戕?”田豐急急說道。
“二哥!古者《春秋》之義,法不加於尊,今二哥統領軍馬,怎可自傷耶?”
子韜聽得奉孝如此言語,心中暗喜,便是等汝這句話了也!又見眾人皆真心勸己不可杖責,便曰:“即有法不加於尊之義,吾當暫且記過,然,杖責可免,活罪難逃。”子韜言畢摯所佩之劍割己之發,“割發權代首而!”,古人皆以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頭發極為重要,怎可割發?當下見得子韜割發代首,眾人皆悚然,潘璋更是痛哭流涕,感子韜之大德,典韋、焦挺亦是感動不已,遂議定留下助子韜,子韜大喜,至此,無人敢犯子韜軍令。(此乃子韜一計伏三將也,割發代首,此乃瑾能用心術耳)。
一日歇息過後,眾人遂拔寨起行,過潁川,至南陽與黃忠、秦明、花榮等人相會,原來漢升行至南陽地界後便去那涅陽縣尋訪張機張仲景,經數日之查訪,尋得張仲景,忠憑一己之威名,拳拳愛子之心,說得仲景同意治其子之病,便與漢升同行之秦明軍中,麵宛城而立寨,與趙慈賊軍相持,數日之間,連斬慈數員戰將,慈不敢出戰,據宛城而守。忠擔憂其子之病,甚是焦急,忽聞子韜已至,大喜,忙與煊燁、盛之出迎,兄弟相見,互述所遇之事,眾人聽聞子韜之一路奇遇,亦是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