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白色的轎子中,殷九歌正把玩著手中一片花瓣,忽然,手中的花瓣消失了,他臉色一僵,不見了眼中的玩味,自從他到人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放棄他的承諾,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再說回來冷翎雪和小珊,兩個人在街道上拚命的跑,不知撞了多少人,而邊跑邊走神實在不是一件好事,迎麵走過來一個挑著木桶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腳步很沉,看得出來水桶很重,跑到跟前的時候,小珊看到了,連忙讓邊上一躲躲開了,但冷翎雪還在想著那花瓣和承諾的事情,沒有注意到眼前的狀況,隻是跟著小珊跑,眼看就要撞上挑擔郎了,她這才發覺!
“喂喂喂喂喂!!!”挑擔的男人驚奇的看著冷翎雪,平日裏都是別人躲他們,這人怎麼直接撞上來了?
他挑的可是兩桶泔水啊,這要是撞人身上還不得一身餿?
挑擔郎連向後退了一大步,不料旁邊衝過來一輛馬車,挑擔郎撞在馬身上,驚了馬,車夫忙拉韁繩控製,但馬還是撞到了挑擔郎,兩桶泔水直接灑在了地上。
“籲……”車夫拉住駕車的兩匹棕紅馬,皺眉看著一地的泔水,不悅的喝問,“你們幹什麼?知道這是誰的車架嗎?”
就他們這一愣神的時間,後麵李唯是帶人追了上來:“她們在前麵,抓住她們別讓她們跑了。”
她們撞到的這輛馬車簷角掛著金鈴,做工也很繁複,一看就是那種低調奢華有內含的,能坐這樣的馬車肯定也不是尋常人。
冷翎雪扶額哀歎,她也太倒黴了吧?先是撞了白轎子,這又撞了奢華馬車,身後那個李唯是還是窮追不舍,她還是先跑吧!
“小珊快走。”
“站住!”
冷翎雪拉住小珊要跑,卻遇到一把鋥亮的長劍,劍刃距離她的脖子就隻有兩厘米,如果剛才冷翎雪冒失的拉著小珊跑沒有刹住車的話,這時候這劍刃上應該正在滴她的血,冷翎雪心裏咯噔一聲,頓住了腳,她扭頭望去,原來是那車夫出手攔下了他們。
“抓住了。”那些侍衛們跑過來紛紛將手中的劍架到了冷翎雪和小珊的脖子上,他們回頭朝自己的主子邀功,“三皇子殿下,人抓住了。”
李唯是追上來,嘴角噙著笑意,那個蠢女人把國師大人給的花瓣扔了,放棄國師大人給她的承諾,他就是抓了她好好折磨,國師大人也不會說什麼。
可他看到馬車上的車夫之後,笑容就僵了。
馬車內有懶洋洋的聲音傳出:“子昂,怎麼了?還不走?”
年輕的車夫詩子昂側臉說道:“王爺,是三皇子。”
“哦?唯是!”
聽到馬車裏麵有動靜,詩子昂立刻下車,抬手掀開了車簾。
一個光秀長袍的中年男子從馬車裏走出來,抬手捋了捋下巴上的一小撮胡子,溫和的笑道:“唯是啊,知道七叔回京,來接七叔?”
恍惚過後,李唯是笑著拜道:“唯是拜見七皇叔,恭迎七皇叔回京。”
“嗯。”南夏國七王爺李江錄點了點頭,目光落到了冷翎雪和小珊身上,笑道,“原來不是接七叔的啊!”
李江錄大量的目光令冷翎雪不爽,於是她也用打量的目光還回去,眼前這個人氣質不凡,臉帶微笑,本應該是個慈善的人,但那雙眼睛實在太過犀利,不由得讓人想要保持距離。
“這小丫頭有些眼熟。”打量一番後,李江錄的目光也逐漸變得溫和,他敲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道,“哦,想起來了,你是冷家大小姐,唯是的未婚妻,你們……這是唱哪出啊?”
突然冒出來一個李唯是的皇叔,冷翎雪也吃不準這人是好是壞,看他眉目和善的樣子,要麼是大好人要麼就是超級大惡人,閃著寒光的劍還架在脖子上,冷翎雪不敢大意,隻能一拚:“王爺救命,三皇子誣陷我要殺死我。”
小珊緊接著說道:“國師大人已知道此事,但三皇子仍舊窮追不舍,請王爺幫幫我家小姐。”
“還有這等事?”李江錄彎起一雙笑眼,道,“唯是啊,你來說說。”
李唯是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他的這位七皇叔很少回京都,平時都在大周山上,可盡管他遠在千裏,仍是南夏國舉足輕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