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顧江予自己也有些猶豫，回想起這幾個月沈宴與自己的談話來，大多數都是關於他公司的事情，後來父母出了事，談的都是後事的處理，看起來盡心盡力的，而且他的眉間一直是緊鎖著的，似乎很是憂愁，怎麼會……
這樣下意識的反應柳靈沁可以理解，並不認為他是不讚同自己，於是便接著道，“你知道，有些事情，局外人看得更加清楚一點，而且沈宴那天的反應是我們三個都看見的，他沒有很悲傷，對於那樣的事情，甚至可以妥帖地解決處理，我聽說，他看到現場的時候，連一點不適都沒有。後來越昂告訴我，他從小就看了很多恐怖片殺人案什麼的，早就有了心理承受能力，可是盡管這樣，看到那樣的場景他還是覺得很難受。越昂這樣的都堅持不住，沈宴怎麼就一點反應也沒有。”
顧江予的眉頭皺得更深，他分明記得，沈宴是那種連殺隻雞他都不敢靠近的人，小時候過年過節的家裏總會殺雞，他倒是好奇會去看，可是沈宴每次都躲得遠遠的，這樣的人，要是真如柳靈沁所說的，麵對殺人現場毫無反應，那這心理素質可真能算得上是突飛猛進了。
國外的那個培訓還培訓這個東西的嗎？
顧江予頭疼不已，抬手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暗自慶幸沈宴今天沒有跟過來，這麼一想，他突然摸出了手機，給公司打了個電話。
他辦公室的電話一般是助理接的，助理會根據彙報上去的事情決定轉不轉接給顧江予，要不每天那麼多電話不得忙死顧江予。
這次也不例外，助理很快將電話接了起來，“總裁。”
顧江予“嗯”了一聲，又問道，“沈副總現在在幹什麼？”
處理完後事之後，他就將沈宴提到了副總的位置，也給配了一間辦公室，不過大多數時候，沈宴都在他的辦公室裏辦公，一則是因為他這個總裁最近很是不靠譜，經常性不上班，在他辦公室裏幹活也方便些，二則是因為顧江予回來的時候也樂意跟他多說說話，所以就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多放了一張辦公桌，正好讓他陪著一起。
助理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您離開沒多久之後，沈副總也離開了，不過沒說要去哪，也沒讓司機去接，隻說很快就回來。”
顧江予沉默了半晌，什麼也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柳靈沁隻是看著他，並不多問。
“我知道了，會注意一點的，他在我離開之後沒多久就走了，可是我走的時候，他分明說了要工作的，如果你不說，我可能會認為他是有急事，可是現在……我好像真的應該多一個心眼。”過了許久，顧江予才輕聲開口，語氣裏帶著滿滿的疲倦。
本來以為會有好兄弟來幫自己一把，誰知道這個好兄弟竟然是個不定時的炸彈，這讓他怎麼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