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予沒接話，隻是又問了一句，“沒跟陸越昂說靈沁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那件事嗎？”
“說了。”沈宴接得更加順溜，從他臉上根本看不出撒謊的跡象，“但是知道鄭粒欣是騙我的之後，我也不好再說是她說的，隻是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可能不是他的，結果陸先生差點把我當騙子，我跟你說，鄭粒欣這個女人是真的快瘋了，怎麼什麼都胡說八道，我那麼同情她，她居然騙我，還拜托我跟陸先生說這件事，我又覺得受人之托不說不好，結果我自己都差點成了騙子。”
沈宴說到這，神情已經有了幾分委屈的模樣，談及鄭粒欣的時候，又很是無奈，又很是氣憤。
顧江予微微眯眼，他的解釋太好了，根本就把所有的一切都串聯了起來，似乎早就知道他已經知道自己有問題一樣，完美到毫無破綻的回答。
他不說話，沈宴也似乎不在意，拿起小叉子遞了一塊小吃過去，“呐，趁熱，聞起來還挺香的。”
顧江予接了過來，又補充了一句，“我明明送你去培訓的時候就告訴過你，錢不夠花就找我，你是過去當大爺的，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改過來這個親自動手的毛病。”
這話剛一落地，顧江予就接收到了沈宴意味深長的眼神，男人的聲音似乎帶了幾分哀怨，“從小你就想當我大爺，借你作業抄，你就非得逼著我叫你顧大爺才肯借，你說你從小到大逼著我伺候過你多少回了，十幾年的習慣你以為是五年的時間說改就能改的嗎？”
顧江予一直繃緊的臉龐終於有了一分笑意，他接了那叉子，忍不住調侃道，“那你倒是叫句顧大爺我聽聽。”
“臭不要臉的，滾蛋。”沈宴抄起他桌上的抽紙往他身上砸了過去，自己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桌子上那幾份文件看看，下周一開會的內容，別到時候什麼都不知道，丟不丟人。”
顧江予用一種非常不情願的表情拿起了文件，大聲感歎道，“明明是幹了五年的事情，為什麼你一回來我就不想幹了，好想讓你幫我看著這個公司，讓我每天都在家睡覺啊！”
沈宴果斷地回了一個白眼，“你怎麼不說直接把公司都轉到我名下，那樣更方便。”
“那可不行。”顧江予故意挑著難聽的話講，眼神雖然飄忽著，可是卻一直悄悄地關注著沈宴的反應，“我送你去培訓就是為了讓你回來給我打白工的，工資都不給你發，還想要整間公司，怎麼可能。”
這話聽起來就是個笑話，沈宴知道，可是他的手還是不自覺地頓了頓，顧江予……好，你很好，你果然把我當成了一個工具，你果然要在我麵前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的眼神有些發狠，而這一切，都落在了顧江予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