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予這一走,就徑直回了公司,坐在辦公室裏,淡定地翻看著文件。
沈宴還沒有回來。
按理來講應該在陸越昂打那個電話之前就已經離開了,陸越昂拍戲的劇場離公司的距離比他從陸家回來的路程還要近上許多,沒理由會比他晚回來的,一定是有什麼事耽誤了,而那件事……
他目前還不想往壞的方向去猜。
沈宴是他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兩個人的關係好到可以穿同一條褲子,這樣的關係,他不想用惡意去揣度,如果沈宴隻是嫉妒,那麼他希望隻是僅限於嫉妒,不要發展到更深層的什麼,如果隻是嫉妒,總有一天他會自己想明白,可是如果發展到別的什麼……隻怕他會越走越深,最後墮入深淵。
他不想自己的兄弟變成這樣。
顧江予縱橫商界這麼多年,看誰都是帶著有色眼鏡的,總覺得對方是要從自己身上圖謀什麼,總覺得對方下一句話就有可能是在算計著自己什麼,這個習慣卻在沈宴身上消失地幹幹淨淨,他不知道自己是太過信任沈宴,還是覺得好不容易有個知根知底的人,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要不是柳靈沁今天說了這些,他還真的不會留意到這個細節。
或許沈宴早就表現除了別的什麼出來,隻是因為他放鬆了警惕,所以才一直都沒有發現。
這樣一想,似乎連他不要助理的幫忙都很是可疑,什麼人才會坐到這個位置了,卻連咖啡都要自己親自動手?一種是閑得發慌的,而另一種,是絕對的不信任任何人,每一件事都要自己親自動手才會安心。
顧江予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絲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輕蔑的笑意。
“這是怎麼了,辦公室的空氣得罪你了,還是你又走神了。”沈宴爽朗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顧江予順著他的聲音望了過去,目光被他手裏的打包盒給吸引住了,“不是說要看文件,怎麼跑出去買東西?”
“看完了。”沈宴大步走進來,很是輕鬆的模樣,將手裏的打包盒放在顧江予的辦公桌上,“覺得太無聊了,想起了昨晚鄭粒欣跟我說的那些話,總覺得還是要去勸勸陸先生,大男人的,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都不要這麼摳門嘛,正好之前處理後事的時候還有一筆賬目是他先墊付的,我就去他們劇組看了他一下,順便聊聊天,要走的時候聽見他們劇組的人說有家店的小吃聽不錯的,你小時候就愛吃這個,我就繞路過去了。”
包裝好的打包盒被沈宴親手打開,顧江予看了一眼,確實是他小時候愛吃的,可是他現在的心思不在這上麵,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你都跟陸越昂聊什麼了?”
沈宴回答得相當順溜,“還錢,勸一下他給點贍養費,然後陸先生跟我說了他是有分一大半家產給鄭粒欣的,我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我還真以為她說的是真的呢,要不是親自問了陸先生,哎,說得楚楚可憐的,我覺得我很委屈,這麼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