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停手,詫異看他。辰晷也不可思議的看向火溢。

“你病了?你還會病?你一天到晚不是壯得像頭牛似的,看著麵色紅潤有光澤,你怎麼病了?”弦月口中吐槽著,手卻已經搭在脈上。

“我最近,老覺得心慌!”

她按了又按,眨眨眼,“心慌?沒覺得啊。怎麼個慌法,自何時開始的,一般什麼時間慌,你描敘細一點。”

火溢道:“自那日我相親見過烏旗旗開始,我這幾日天天都有些心慌,一陣一陣的,隨便想到點什麼,這心就狂跳不止,我這心髒是不是出問題了。”

弦月不可思議,站起身來,以一絲神識探視了一下,“你……這身體,比天界現在三分之二的神仙都要健康,實在看不出什麼毛病。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想到什麼就緊張?”

“嗬,我能有什麼緊張的!”火溢不以為意,擺手。

辰晷翻了一頁書,默默在一邊開口,“莫不是想到烏旗旗就緊張?”

“哎喲……”火溢喊起來,“弦月,你快看看,我又心慌了!”

弦月抱臂看著他,哭笑不得,“火溢,你那個不叫心慌,可能叫心動。”

於是,自那日弦月診病之後,火溢這等頭腦簡單的行動派突然抓到了靈感一般,便打算開始轟轟烈烈的追求烏旗旗。

他沒事就去湯穀串個門,約烏旗旗吃個飯喝個酒。烏旗旗倒是來者不拒。但是每一次火溢見到她都心跳的亂七八糟,漸漸做下一堆蠢事情。

火溢追烏旗旗的事情,很快傳的天界不少人知道。

得知這事情的墨白不無擔心的來找辰晷和弦月,“你們說,是火溢選擇的烏旗旗,還是鳳羽選的烏旗旗?”

這個問題又一次卡住了弦月。

她其實早就懷疑,火溢見到漂亮姑娘也不會心動這件事,可能是因為那顆心火本身就是鳳羽所化。可是,做了別人的心髒,她是否還有知覺能夠感知判斷,饒是弦月也拿不準主意。

倒是辰晷看得比較開,他道:“是誰選的又如何呢?現在的火溢注定是有這樣一顆心的火溢,他與鳳羽早已合二為一,注定再難分開,何必執著於分割開來計算呢。”

於是,墨白和弦月也隻得放棄了追尋這個問題的答案。

事情本來一切順利,可變數卻自火溢和烏旗旗開始轟轟烈烈準備大婚時開始了。

婚禮定在一個月之後,火溢籌備婚禮的第一天,便因為無數仙娥仆役的無數婚禮籌備問題被問懵了頭。什麼禮節禮物,衣服款式,車駕規格,酒水類型,請柬製式……對著這一張張詢問的臉,火溢隻覺得心頭一亂,揮揮手逃了出去。

他來至後山,想要自己清靜清靜,好好想想這些問題,卻在望見那大片的鳳凰羽蘭之後,隻覺得心中一陣絞痛,疼得他生生跪在了花田之中。

那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少頃便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了。

火溢籌備婚禮的第五天,因為婚禮上的場地布置,火溢與烏旗旗意見不和,大吵了一架,烏旗旗想要流火噴泉顯得熱烈華麗,火溢卻想用獅靈滾火球來凸顯熱鬧……兩個人互相看不上對方的點子,直吵得不歡而散。

火溢氣哼哼的返回狄山,卻在才落到狄山境內便一陣心口撕裂般的痛楚,痛得他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他在自己的床榻上醒來。他詫異不解的翻身起床,卻聽得外間屋裏,烏旗旗正在焦急詢問:“弦月,你說他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被我氣出病了?”

弦月坐在桌邊寫藥方,“嗯,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確實是被你氣出病來了。”

“啊?!那怎麼辦啊!弦月!你快救救他!大不了,我答應這傻子的要求,就搞什麼獅子滾球嘛!何必氣成這樣!”

弦月低聲笑起來,“好了好了,逗你的。目前來看,他並沒什麼問題,隻是有些急火攻心之兆,恐怕也是最近事多且雜導致的。籌備婚禮本就辛苦,他們狄山又人丁興旺,家裏長輩眾多,需要顧及的也多,總是更難達成統一的,你多多體諒他些。”

“哎,照你結婚時候多好,想怎麼搞就怎麼搞的。”烏旗旗氣悶。

“我那時候沒人管,隨心就好。可是狄山傳統是這等婚姻大事隻能由男方家裏一力主辦,我們這些朋友想出力都不被允許的。”

“狄山就是怪傳統多!”烏旗旗忽然擔憂,“弦月,你說我嫁過來,會不會變得很慘啊?會不會一堆規矩束縛?”

弦月笑著搖頭,“不會的!狄山雖然大事上傳統規矩多,但是日常可是自由得很,不然你以為他們怎麼養出的火溢這個性子!你啊,要做新娘子的人,切勿多思!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