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烏旗旗歎口氣,“隻要那個傻子沒事,這些虛禮我都無所謂的。”

後來,火溢被逼著喝了幾天弦月開下的清火安心的藥,才被允許重新開始忙活婚禮的事情。不過,這一次他一改之前的風格,將一應烏旗旗不甚滿意的部分統統大刀闊斧的改了,那強勢的樣子,這讓家裏人和烏旗旗都很是驚訝了一下。

火溢籌備婚禮的第二十天,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這一天,火溢的禮服被送了來試穿,好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可改的地方。

那衣服精致華美,是以金烏絲線所致,名貴異常,穿上還覺得周身有炎火之光籠罩,特別極了。

火溢自己套上衣服,被家裏的仙娥強推到鏡子前。他抬頭一看鏡中的自己,卻不覺得心中猛然揪起,緊跟著隻覺得周身血液開始逆行而動,直燒得他措手不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一下,所有人可慌了手腳。

弦月再度來至狄山時,被請入了狄山火脈之下。在那山脈之間有一處內室。室內遍地都是岩漿之火,滾滾而動。

弦月才踏入此地,便覺得極其不適。那熱浪的感覺,好像頃刻要將人燒燼一般。

正在此時,她手腕間的水色鐲子陡然收緊,頭上簪著長發的水色長簪也發出盈盈光輝,最後,一層淡淡的水層在她周身而起,頃刻隔開了那火脈之下的酷熱。

弦月抬手按了按那鐲子,這才覺得安心自如起來。她走至內室深處的石床邊,打量起火溢來。

三番兩次的心髒絞痛,弦月以指尖凝靈探知,點上火溢的心髒位置。

她輕輕閉上眼睛,隻覺得一股熟悉的力量繞上她的指尖。

那是鳳羽的力量。

弦月睜開眼睛,輕輕歎氣:“鳳羽啊鳳羽……”她以自己的力量輕輕安撫著那心間的力量,然後弦月猛然刺破自己的指尖,將一滴神農血順著指尖的靈力送入火溢的心髒之內。

鳳凰羽蘭的力量攀附著那神血一般,陡然進入血珠之間。

弦月撤手,將那一滴紅色淚珠一般的血滴握入手中。

弦月請進了炎君,交代了一些保養之事,並道:“火溢沒事,總得問題還是當年神魔一戰留下的心傷之故,不過我已設法將其隱患拔除,之後他醒來便不會再犯這心病了。”

炎君千恩萬謝送出弦月。

弦月才出了那地下之所,迎麵便見烏旗旗跑向自己,眼裏都急出淚光了。

弦月又安慰了她一陣,才告辭眾人離開。

狄山火溢大婚那天,四處火脈噴薄而出,流火於山巔,看得來參加婚禮的眾多賓客驚嚇不已,卻又不得不佩服這獨特的點子。

據說這點子是火溢和烏旗旗心血來潮一起改進出來的。

為保安全,那日辰晷的主要工作就是避免火脈失控,保證可以隨時滅火,弄得他倒是很忙碌。

婚禮的地點也很特別,沒有在狄山府邸進行,而是選在了山穀之間。那一日,漫山遍野的鳳凰羽蘭火紅的花朵如一條紅毯一般,將整個山穀燃燒起來,顯得喜氣洋洋,又熱烈不已。

弦月站在那山穀之前,抬手輕輕觸動那花瓣,忽而,一滴紅色的血滴順著她的指尖落下,滴入一枚花心之間,頃刻後,便有微弱的靈力繞上她的指尖。

“弦月。”辰晷喚她,“你將鳳羽的魂靈力量自火溢心髒間帶回了?”

弦月搖頭,“他們早已合二為一,哪裏帶的走。隻是看著火溢準備大婚,她意念間還是生成了一絲不甘和傷懷之情,我將那怨氣借助她對神農血的依戀力量化去抽離了。”

辰晷看著那朵剛剛被弦月觸碰過的花朵,“那之後呢?”

弦月搖頭,“我也不知,我隻希望被神血淨化後的那一絲執念,可以給她再一次凝聚成靈的堅持與力量,雖然那無比困難。”

“原來如此,希望她能抓住這個機會,再度凝聚成靈吧。”

“是啊,雖然再現也已絕非當初,而是個全新的花靈了,但若能保住這花枝一脈,也是萬幸。”

若鳳凰羽蘭沒有花靈,這花開不過幾代終會歸於虛無,消失於天地之間。若它還能頑強孕育出自己的花靈,這花便會在狄山繁衍生息之下,永遠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