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樓,離新宅院已經不遠,三人步行前往。辛苦綠雲拎著的點心匣子,這時候成累贅了:(。
途中見有僻靜的死胡同,盡深處堆了一個大柴火垛,燕紓讓倆丫鬟從旁望風,自己拿了紅玉一直隨身背著的包袱去垛子後頭實則閃進空間,迅速易容換裝。再出來,“燕大叔”晃晃悠悠地,任誰看了也當是這位大爺剛解完事兒的樣子。
冬日晌午四下無人,她又從袖子裏掏出兩張皮膜麵具,給綠雲和紅玉各自敷在臉上,輕輕拍打就能粘合牢靠。這是前半夜她趁二人放鬆熟睡,比量了尺寸,悄悄在空間做好備用的,使用起來方便快捷。畢竟新宅和燕府隻隔著一條後街,進出間保不齊就會被燕府的人瞅見,不可大意。
綠雲和紅玉互相摸著對方麵目全非的臉,嘻嘻哈哈稀罕樂,想不到她們自己也能像姐一樣換臉啦,真好玩兒!燕紓也挺欣賞自己的手藝。回頭得空兒再做倆個嗇麵具換了男裝,帶著二人出行更方便些。不如這就先打個拐去趟繡坊,給二人買幾套新衣新鞋,丫鬟的買幾套,少爺和嗇也買。
結果到了繡坊買齊這些,燕紓忽地想起昨買回去的那幾個人還穿著賣身時的單薄破衣服,又多花好幾兩銀子,買了幾匹粗布和幾十斤棉花,讓繡坊給訂做六套廝和兩套仆婦的厚棉衣裳,過幾差人來取。繡坊掌櫃直道這主家仁義,問貴爺是哪個府上,衣裳做好給送上門,被不苟言笑的“燕大叔”委婉拒絕了。低調,是涉及新宅事務的不二基調。
站在位於榮津街的新宅前,大門緊閉。綠雲上前拍過門環後有一會兒,一個廝開了門隻探出個頭來,一眼看見買了自己的燕老爺,趕緊敞開大門迎接,還不好意思的紅著臉搓搓手。
燕紓這才想到沒安排門房,這子能聽見動靜主動跑來開門,孺子可教。便問他叫什麼名字,廝他原來姓唐,按家裏排行叫唐七。
昨燕紓匆匆挑了幾個順眼的子,沒來及細問家底背景,於是接著又問了唐七家裏的情況以及為何賣身為奴。唐七都答得清楚明白。
燕紓對他,往後在這裏做事,你們幾個都得換用新名字,你今表現好,就占個先,槳一萬”吧,其他人再順序往下排,數字再大也越不過你去。
有了新名字的廝一萬,高高興興跪下磕頭謝恩,又爬起來打頭跑進二進院,提氣呼喊著“老爺來了,老爺來了,都趕緊過來吧!”
這會兒,五個廝都在二進院東邊背風的遊廊下閑呆著曬太陽瞎聊,沒給他們派活兒,一個個無所事事。這些半大少年,多出自鄉村農戶,野田野地裏野大的,進入牙行也隻粗粗接受過幾的調教,關於規矩沒什麼概念,隻知道主子讓幹啥就幹啥,但是主子沒發話的,就完全不知道自己該遵循著什麼規矩約束管理自己的日常。
聽見原來的唐七喊叫,一個個嚇得哧溜兒就竄到廊外地磚上一字跪開,大氣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