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入主遼東 第三十八章 半渡不擊(2 / 3)

被一同送出莊的除了劉弼,還有百十石糧食和一擔錢財,算是賠償。

好在黃涉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他也自知憑他現在的實力是奈何不了劉家塢堡的,既然有了替罪羊,又有了豐厚的賠償金,“麵子、裏子”都有了,見好就收,撤兵了。當然,黃涉也不會當場殺了劉弼泄憤,劉弼畢竟是劉家子,抓在手裏也是一份籌碼。

黃涉出身寒門,曾經是個卑賤的販夫走卒,受慣了世人的欺辱和白眼,此時得了勢必然要睚眥必報。他已經讓高貴的劉輿向他低頭了,心裏很得意;還有一群人卻不得不報,那就是方才參與反抗的裏民。

黃涉撤了兵,卻沒有急著回城,而是順道來到那個“裏”中複仇。接下來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劉家莊以及周邊的莊園都隻是眼睜睜地看著,仿佛置身事外……

黃涉騎在一頭健壯的黃牛背上,懷抱一個美豔的女子,兩隻牛角上掛著兩顆首級,慘白的臉上依稀可辨是這女子的父母。

他們七八百人的隊伍的影子在斜陽裏拉得老長,伴隨著嬉笑怒罵的聲音,得勝回城。

當他們來到育犁城下時,卻發現城頭已換了旗幟。突然,城門打開,一支利箭疾射而出,緊接著一匹黑馬當先從中衝出,它身後還跟著數十騎……黃涉卒!

原來,太史慈把信送到之後,兵曹掾王豹當場看過,卻並沒有依信中所言行事,而是要等賈仁從山上“望氣”歸來才能決定。太史慈人微言輕,哪裏說得動,又向王豹請兵百騎襲奪育犁城。王豹終於從之。

太史慈果然不負所諾,奪下了守備空虛的育犁城,還擊潰了黃涉的八百嘍囉兵,陣斬賊兵小帥黃涉。捷報飛至牟山大營,王豹大喜,連夜親率五百步卒,前來接管城防。

……

香噴噴的牛肉即將出鍋,太史慈、萬能、劉弼和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圍坐在火堆旁邊,火上架著一口鐵鍋,鍋中煮的是黃涉的坐騎。激戰中,黃牛受驚亂撞,被太史慈追上,用槍拍碎牛頭,一擊斃殺。

劉弼少年心性,經此一役,神情有些恍惚,隻呆呆地看著焰火,不說話。那女子也如他這般,經此大難,全家盡沒,孤苦無依,失魂落魄。

太史慈對他二人道:“別擔心,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們回家。”

他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異口同聲道:“不!”

太史慈一愣。

劉弼先道:“我不回去,我想留在這兒,跟著你,打仗!”

太史慈道:“這恐怕不妥,你是劉家子,我沒有這個權利。”

劉弼搖頭道:“我不再是,劉家子今日已經死了,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了,你若趕我走,我就死在你麵前。”

太史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劉弼何以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他不好馬上過問,隻好答應,自信以自己的武力應該可以護得他周全,然後再找機會勸他回家。

那女子楚楚可憐道:“我家中已沒人了,房屋也被燒了,還能回哪兒去?”

太史慈想到她一個柔弱女子在這樣一個亂世,無論賊兵或是官兵都毫無紀律可言,就在今夜,或許一旦離了他的視線,她就會被……

於是對她道:“女子不能待在軍中,好在我是個斥候,不用常駐軍營,你可以女扮男裝姑且跟著我。如果你不嫌棄,我認你做個義妹,等戰事一過就帶你回黃縣,我母親一人在家也是孤苦,你們有個伴罷。”

女子大喜,連忙道:“小青拜見兄長!”

太史慈又道:“你們在此別動,萬兄替我看護好他們,我去尋兩套衣裳來,他們可不能再穿成這樣。”劉弼錦衣華服,小青綠衣襦裙,確實太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