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公孫集注道:“差一人,三鄉抽簽決之。”
公孫清寫道:“不足一人者,三鄉各按比例出錢償之,或另雇一人代役,各鄉需另出錢……”
題曰:今有圓困,高二丈三尺,容米三千斛。問周幾何?(圓困即糧囤,圓柱體。)
答:“置米積尺,以十二乘之,令高而一,所得,開方除之,即周……”
題曰:有酒池,長、廣、高各一丈,其下有鼠咬破一洞,酒水源源而出,每刻鍾出酒水五十斤,問幾時出完?
這一題是考“商功”,又涉及常識問題,因為容積和重量是兩個不同的單位,如何換算就要用到酒水的密度(後世人都知道一升水等於一千克),賣過酒的人會知道一斛酒等於多少斤,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的人就得兩眼一抹黑了。
特別是儒生,喝過的酒比誰都多,卻有幾人想過這個問題?(另外,一斛粟、一斛麥、一斛米重量都是不一樣的,有人把石等同於斛,就大錯特錯了。一個是重量單位,一個是容積單位。官府之所以用斛來征糧,就是為了避免穀物幹濕不一,重量有差,以及不同穀種質量不統一的問題。用石來描述糧食的多寡,則隻能是一種泛稱。)
這道試題一經流出,恐怕天下會有不少人會暗暗拿一樽酒來稱一下。
又問:店家不知,源源注入新酒,每刻鍾入二鬥,則幾時見底?
這道題有點像動態的函數問題,能做出來的已經不足五分之一了。
題曰:邊塞有警,須輸粟。甲縣六千戶,行道一日;乙縣七千戶,行道三日;丙縣八千戶,行道五日;丁縣九千戶,行道十日。凡四縣賦,當輸三十萬斛,欲以戶數多少,衰出之。各到輸所,同日輸完。今止有輜車兩千乘,每車能載三十斛。問各縣出粟幾何,如何分配輜車,幾日輸完?
又問:若重車兩日路程,空車隻需一日。需多少時日?
這兩道題目看起來像“均輸”問題,又不僅僅是。
再問:輜車輸糧,人吃、馬嚼、勞務,折為錢,設使輜車載重每行一裏費二錢,空車行一裏費一錢。費共幾何?
題曰:漢塞兩千人,存糧僅千斛,人日食糧三升。鮮卑萬人叩之,斷其糧道,日夜攻塞,漢卒每日亡五十人,死戰不退。問糧先盡,人先盡耶?尚能保塞幾日?
這個問題問得讓人血脈賁張,鮮卑胡狗年年入寇,幽並二州深受其害,遼東的百姓更是有切膚之痛。且不說題中考得是什麼知識,卻隱含了一句話,“糧不盡、人不亡,則漢塞不失!”北塞為漢守邊與胡賊搏殺之將士聞之,必然潸然感動。
題曰:有令一人、吏五人、從者一十人,食雞八;有令五人、吏一十人、從者一人,食雞十;令一十人、吏一人、從者五人,食雞六。問令、吏、從者食雞各幾何?
這是方程組問題,也是名副其實的吃雞問題。
又題曰:今有室不知高廣,竿不知短長,橫之出頭四尺,立之出頭二尺,斜之剛好。問竹竿幾長?
這題涉及勾股定理。
……
術數部分最後一題,玄曄出了一個老套的智力題,即:今有五銖錢十七枚,甲、乙、丙三人各得其二分之一,三分之一,九分之一,堪好分完,不能破壞銅錢,如何分法?
第一部分總計二十小題,共六十分,幾乎都能在《九章算術》中找到原型,又是治民理政必須用到的知識,算不得太過分。玄曄未把微積分搬出來,已經很手下留情了。
做完這些,公孫集卻覺得自己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了,他終於長籲一口氣,好在都答上來了。翻開第二麵,入眼一行正楷字:諸子百家,共十題,合二十分。
公孫集眼光下探,第一題映入眼簾,不由得眉毛一挑,卻見上麵寫得是:孫子十三篇,為何以“計篇”為首,“用間”做尾?
“尼瑪,這是?這是要吃人的節奏啊!”
不僅是他心中亂跳,不遠處的孫綜幾乎要吼出來:“孫武他老人家想用哪篇為首,哪篇做末,要你管?你管得也太寬了罷!”
“這題出得,也太出呼意料,給咱書都抄不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