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侍女在門口說道:“大人,呂公在外求見。”
“哦,呂公竟然找到了府中,想必是急事,夫人,我去去就回。”
蒍夫人點點頭,替蒍呂臣整理了一下衣襟:“大人縱然忙碌,也別忘了進食。”
蒍呂臣點點頭,便快速走了出去,那名侍女看著蒍呂臣走遠了,才走到蒍夫人身邊。她叫喬禾,是蒍夫人的陪嫁女仆,上了些年紀,又在這些貴族人家當了大半輩子的仆人,因此心思也比常人複雜的多,不過正因為這樣,蒍夫人把她看作左膀右臂,任何事都少不了與她商量。
“夫人,我聽說最近子貞公主捉了一個齊國女間諜。”
“哦,子貞公主也算是女中豪傑,算起來她還是我的堂妹。”
“不過這件事最主要的還不是子貞公主,而是那個小子。”
蒍夫人一聽,眼光立馬鋒利起來:“又是那個蒍牧,他做了什麼?”
“聽說那個齊國女間諜武功非凡,宮中的侍衛都無能為力,是那個小子出手打敗了女間諜,才抓了活人。”
蒍夫人立馬緊張起來:“此事千真萬確?”
“不會有假,這原本是極其機密的事,參與的人都是子貞公主身邊的死士。不過這世上還是有人看重錢財大過忠心的,那群死士中有一人家裏遭了難,他得花錢消災,因此來我這裏賣消息,不過他隻肯透露關於那小子的部分,關於公主和齊國女間諜的部分,他是一點也不肯透露。”
“那就足夠了,其餘人也和我無關。”蒍夫人陷入了沉思,臉色陰鬱,在她的人生中,沒有失敗二字,可是這個蒍牧卻讓她心裏恐懼不安。自從蒍賈出生後,這種感覺有增無減,她作為一個母親的護犢之情也日漸強烈。
“夫人,這個蒍牧看來天資過人,又有那樣一位師父,將來恐非池中物。”
“去年大人去中原執行任務時,還帶他同去,看來大人已經有了栽培他的心思。再加上這次立功,這子貞公主是何等人物,如果子貞公主把他推薦給大王,大王一定會留意這個小子,到時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順進入蒍家了,那蒍賈公子又當處於何種位置。”
“不要再說了。”
喬禾見蒍夫人心神慌亂,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她,蒍夫人定了定神,眼裏盡是寒光,緩緩說道:“當年我治得了他娘,如今我也治得了他。他要是資質愚鈍,我還能放他一馬,可是偏偏這麼引人注目,那我就不得不盡早除了他,以絕後患。”
喬禾冷冷一笑,神采奕奕,她一直獨身到老,無兒無女,早把蒍夫人看成了自己生命的全部,常年孤清一人的生活也造成了她性格上的偏僻極端,因此在除掉蒍牧這件事上,她有著比蒍夫人更加強烈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