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李唯西戒備的抬頭看過去,驀然怔住。
門口那人罩著一身暖色的燈光,笑意略顯無奈,“這麼盯著我看,是傻了麼?”
她這才像回魂了一樣,三步並做兩步,踉蹌著跑到他麵前,“厲禦澤!你、你,你回來了?”
厲禦澤低頭看著因為擔心他,而難得露出傻氣的小女人,他心頭微暖,不過還是先撥開了她手中正對著他的辣椒噴霧。
“嗯,回來了。”
打量清楚她身上的“裝備”,他不禁皺眉,作為一個極度愛好整潔的人,這實在太考驗他的忍耐力了。
她身材嬌小,偏穿了一身寬大的迷彩衝鋒衣,整個人顯得十分臃腫,在胸前還掛了個黑乎乎的小布包,剛才隨著她的跑動來回晃蕩著,再加上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那模樣實在……一言難盡。
李唯西卻根本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她伸長了脖子確認他身後沒跟著任何人,總算暫時放心,她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做賊似的拽著他走到屋裏才敢說話。
“沒事兒了?她沒把你怎麼樣吧?!”
這個問法……厲禦澤嘴角暗搐,古怪的冷笑著反問,“你希望她把我怎樣?”
李唯西認真地思考了片刻,“也就兩種可能吧,劫色?或者把你大卸八塊,又或者先劫色再把你大卸八塊?”
“……”厲禦澤默了一瞬,笑容變得越發和藹可親,他點頭稱讚道,“劫色,大卸八塊,很不錯的想法。”
李唯西抬頭看到他的笑臉,刹那間全身的筋骨都嗡的一聲崩緊了。
不妙啊,有危險!
他這種稱讚人的語氣,再加上這妖孽的笑容,完全就是絕命警告兩連擊啊!
遲到的求生欲讓她立刻想要補救,“那個,你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我就是假設,假設而已。”
然而並沒人應和,李唯西隻好硬著頭皮,繼續笑嗬嗬的說,“我腦洞是有點大。”
厲禦澤終於動了,他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兩口,才看向一旁“罰站”的女人,“過來坐,我想聽你講解你的腦洞是怎麼樣的,譬如我要是被人大卸八塊了,你打算怎麼辦?”
李唯西緊咬著牙關,腮幫子都有些發酸,見他微笑著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她深吸一口氣,任命的挪過去坐下。
“還能怎麼辦啊?先爭取機會,看能不能感化那些人,讓我幫你給縫上,然後我就跟著你一塊死去唄!”
她說著,還麵色無比惆悵的歎了口氣。
李唯西這話說的都是實情,本來他們的計劃是,一旦敗露,由厲禦澤拚了命把她送出去。可要是厲禦澤真的死前邊兒了,她除了奔著他後頭也死去,還能有什麼別的出路嗎?!
自己這爛破體能有幾斤幾兩她可清楚的很,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過,對付兩三個人還能勉強拚一把,可這院子裏幾十號健壯男人呐!她能怎麼辦?
李唯西沉浸在自己惆悵的幻想中,並沒注意厲禦澤在聽她說到“縫起來”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他臉色仍是緊繃著,淡淡的問,“劫色,這個你繼續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