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瓦礫四散滾落,下方原本被掩埋的土地袒露無遺,楚陽和薛青鸞定睛一看,隻見那地麵上深刻著一道道複雜陣紋,線條蜿蜒曲折,神秘符文交相輝映,仿若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看來你我的運氣還算不錯。”楚陽微微挑眉,神色間透著幾分欣喜。
薛青鸞卻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瞥了眼肩頭靈獸,道:“它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楚陽搖搖頭,似笑非笑道:“此妖恐怕沒有你我想的那麼簡單。方才我仔細打量,隱約在它身上看見了尋寶鼠的蹤影。”
尋寶鼠,那是生活在大千世界、聲名遠揚的妖獸。它們體型小巧,模樣憨態可掬,專以搜尋寶物為生。
此妖實力弱小,在強者如雲的修行界幾無自保之力,可卻先天具備一種極為特殊的神通——能精準搜尋隱藏在地脈中的至寶。
且隨著自身實力提升,所能搜尋出來的至寶品階越高。
在尋常修行者眼中,尋寶鼠單打獨鬥派不上大用場,倒是那些實力不濟、資源匱乏之人,時常借助尋寶鼠覓得珍稀修行資源,往昔也曾有人憑此妖逆天改命、一飛衝天。
薛青鸞自然知曉尋寶鼠的名頭,可她方才上上下下打量這隻妖獸,並未察覺到絲毫尋寶鼠的影子,不禁滿心疑惑,追問道:“你確定?”
楚陽鄭重點頭,神色凝重道:“此妖的身上應該確實具備一絲尋寶鼠的血脈,但並非如你所想,是尋寶鼠的直係後代。倒不如反過來講……”
薛青鸞心頭一震,目光驟縮,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腦海中閃過一個驚世駭俗的念頭,脫口而出:“你的意思是說……”
“如果我猜測無誤,此妖應該是從上古年間一直活到現在的妖獸,論其自身血脈,堪稱尋寶鼠的老祖宗。”
楚陽目光幽深,望向那神秘陣紋,緩緩說道,“否則,它絕不可能這般輕而易舉地就找尋到你我急需的東西。”
此妖方才那一番舉動,以及楚陽意味深長的話語,猶如一記重錘,敲醒了薛青鸞原本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她徹底收起了對此妖的輕視之心。
薛青鸞黛眉輕蹙,美眸中滿是凝重,再次細細打量起這隻蹲在她肩頭、憨態可掬的小家夥。它毛茸茸的三隻尾巴乖巧地耷拉著,紅寶石般的眼眸滴溜溜亂轉,看似人畜無害,卻仿佛藏著無盡的秘密。
“不過就算如此,你我二人帶著它又能發揮出什麼作用?”
薛青鸞滿心疑惑,輕聲道出心底的質疑。修行之路步步艱險,多帶一個不明來曆的生靈,無疑是平添幾分風險,若是毫無用處,實在沒必要徒增累贅。
楚陽神色平靜,目光卻透著篤定,淡淡回道:“能從上古年間存活至今的家夥,絕對不能以常理度之。歲月的洪流都沒能將其吞沒,其間定有非凡之處。所以繼續留著吧,我有種預感,它終究會在某些關鍵時刻發揮出讓你我大吃一驚的作用,就像一把隱匿鋒芒的利刃,出鞘之時,便是扭轉乾坤之際。”
薛青鸞聞言,默然半晌,心中暗自權衡利弊。雖說楚陽的話有理,但未知總是讓人不安,可她向來信任楚陽的判斷,咬了咬牙,終究還是默許了此事。
二人的視線轉而投向隱藏在地下的那道陣紋。陣紋仿若古老巨獸蟄伏,神秘紋路仿若鱗片,散發著幽光,似在低語往昔的榮光與滄桑。
“我不擅長陣法一道,所以閣下從中看出了什麼?”
薛青鸞坦誠說道,美目望向楚陽,眼中滿是期許。她知曉楚陽對陣法頗有造詣,此刻滿心寄望他能從這繁複陣紋中解讀出關鍵線索。
楚陽雙眸微眯,瞳孔中有精光流轉,仿若夜空中閃爍的寒星。他臉色凝重複雜,俯身蹲在陣紋旁,修長手指沿著紋路輕輕摩挲,仔細辨別地麵上刻著的這道陣紋的作用。
許久之後,他緩緩起身,沉聲道:“這大陣似乎遭受過嚴重損毀,顯露在你我麵前的應該隻是部分陣紋,仿若斷章殘篇。若是完整大陣,想必會有遮天蔽日之威。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這個大陣應該與這片遺跡緊密相連、息息相關,唇齒相依。當年此處城池遭遇變故、毀於一旦之時,大陣失去靈力支撐,又受外力衝擊,自然隨之破滅,淪為如今這般殘破模樣。”
“走吧,此陣法對你我而言並無太大實用價值。”
楚陽微微搖頭,神色略帶惋惜,“唯一的作用,便是能讓你我借此窺探一二上古時期的陣法精妙,可歎隻是殘陣,猶如拚圖缺失關鍵板塊,難以窺其全貌。若是完整大陣,或許還能發揮出逆天改命、扭轉戰局的作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