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滿眼的自信,從某個角度看去,讓人覺得十分不爽。
可是不爽又能如何呢?
這會兒誰也能去奈何一下這個身患絕症變得越發猖狂的子呢。
有那麼一刻,周衛國真的希望審訊室裏麵那個家夥能反過來教育一下這個子。
讓他臨死前,也長點教訓,下輩子好投胎做一個謙虛的老實人。
但很快還是收了這想法。
看著徐來捂著嘴,對著垃圾桶劇烈咳嗽了幾聲後,便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一眾人的同情心又泛濫了。
“還是算了沒爹!沒媽!現在又得了這病!這孩子也怪可憐的!”
徐來似乎也習慣了這破身子骨動不動就吐血的毛病。
罵罵咧咧的了一句:
“得虧是在你們這兒吐了,要是在寢室裏吐了,我還得自己打掃。”
完,隨手從劉洋桌子上抽了幾張衛生紙,將血漬抹掉。
然後大步朝著審訊室走去。
眾人眼神卻是一陣擔憂,畢竟今這位厲害程度似乎有些超出預算了。
“隊長,還是趕緊叫收容所的人來吧筆錄咱們假裝意思一下得了。萬一再把這子給傷著了”
周衛國猶豫許久,沒有阻攔,但還是在徐來進入審訊室前,好心提醒了一句:
“你這次不要太刺激對方,他情緒真的不穩定”
但徐來隻是擺擺手,連頭也不回。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本就病嬌的麵容變得更加蒼白。
胸口一陣劇痛,隨著他推開門。
屋內的寒氣撲麵而來之後,得以緩解。
那寒氣像是能幫助徐來止痛一般,卻又十分的不安分。
一股腦的朝著外麵散播出去,試圖去占領整個派出所。
先前已經敗下陣來的僧人並未離開,見到寒氣外泄,立刻起身,對著審訊室門口默念經文。
寒氣一點點被逼回了審訊室。
徐來回頭,望向僧人,冷眼一瞥,仿佛再:多管閑事!
僧人眉頭一皺,不做搭理。
“出家人慈悲為懷,不與你計較!”
隨後,走進門,關上門。
屋內光線略顯昏暗,但足以讓雙方互相看清楚。
犯人是一個中年男人,大約四十歲左右。
有些發福,還有些謝頂。
滿臉的油光,嘴角掛著幾沒有修剪的胡渣。
眼角是一股濃濃的不屑。
仿佛再:前麵幾個老家夥都敗了,來個子算什麼?
那年輕人倒是像極了年輕人的姿態。
一進來就隨意聳拉著肩膀坐在了中年男的對麵。
沒有寒暄,連個自我介紹都沒有。
他便開始問道:
“降龍十八掌你會幾掌啊?”
中年男疑惑的看著年輕人。
隻見徐來笑著。
一臉的陰險和不屑。
中年男原本的自信和得意正一步步被這笑容碾壓下去。
他的脊骨不斷的抵向椅背,幾乎要整個貼在上麵。
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張臉,隻不過是掛了一點陰笑。
可中年男仿佛瞧見了一張恐怖鬼臉再笑。
不,是三張鬼臉
冷笑,陰笑,奸笑。
六隻眼睛,六道冷光,直直射來。
逼得他後背寒氣一聚。
那隱藏多時的黑影被逼得隻能緩緩露出了一點身形。
“你到底是什麼”
他的恐懼換來的是對方一聲冷笑:
“瞧出來了?看來有點修為啊!嘖,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