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外頭寒風呼嘯,零丁的繁星布滿天空,半輪明月被烏雲隱隱遮住,清澗城的牢房內,淡淡的微光從窗口處灑進來,還夾雜著鐵窗外的寒風,吹的人瑟瑟發抖。
安靜的牢房內,牆壁上用來照明的火把將牢房映得昏暗一片。
而在獄中,柳雲懿等人因為牢房內又濕又冷,全都蜷縮在牆角處,抱著胳膊睡得昏昏沉沉。寒風從高高的窗口處吹進來,阿嬰瑟縮著在中途醒來,她眨了眨眼睛,似乎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在混沌之間,目光惺忪地往鐵門外一看,這一看,登時清醒過來。
不得了!
阿嬰趕緊推著身邊的柳雲懿,輕聲喊道:“柳柳!柳柳!快醒醒!”
睡得正沉的柳雲懿悠悠轉醒,她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地問道:“怎麼了?”
阿嬰將她的腦袋往門口的方向一推,指著牢門:“你……你看!”
柳雲懿抬眼一瞧,睡意登時也跟著消散了。
隻見門外牢門竟然大開著,而看守他們的獄卒全都暈倒在地,橫七豎八地躺著。
“門……門開了?”柳雲懿不禁瞪大了雙眼,她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一遍,生怕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確確實實,牢門在她眼前大開著。
阿嬰震驚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柳雲懿連忙站起身:“別管這麼多了!越獄要緊!”
說著,柳雲懿走到其他人跟前,準備將同伴們叫醒。
她走到廖剛跟前,正準備搖他,忽又想起今天在大牢內他們幾個義憤填膺地指責她的場景,柳雲懿冷笑一聲,老娘不記仇老娘就不是柳雲懿了。她伸出倆隻手,對著廖剛的臉狠狠“啪”了一下。
廖剛被這結實的兩巴掌瞬間打醒,正欲發作,卻被柳雲懿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嘴。
廖剛怒瞪著她,目光中似乎在問:“你想幹什麼?!”
柳雲懿伸出一根手指“噓”了一下。然後,讓他往牢門看去。
廖剛一瞧,眼睛瞪得更大。
柳雲懿輕聲道:“趕緊叫醒其他人!我們得偷偷跑出去!”
說完,她又走向下一個人,高惠連的身邊,對著他故技重施,結結實實一下下去,高惠連也在瞬間驚醒。
站在一旁的廖剛哭笑不得:她這絕對是故意的吧!
等柳雲懿將三人叫醒之後,阿嬰也已經把趙褆蘇子由他們叫醒了。
問題是,冷石不見了!
蘇子由好生困惑:“冷兄去哪兒了?”
“許是看見大牢打開了。就先逃了吧!”
“嘖!隻顧著一個人逃跑,太沒義氣了!”
大家七嘴八舌罵開了,倒是蘇子由替冷石辯解:“冷兄不是冷酷無情的人。他一定會是有什麼苦衷。”
“罷了罷了。”柳雲懿懶得追究這些瑣碎小事,說道:“我們別管冷石,先逃出去再說。”
“等一下。”站在牢門前,蘇子由有些猶豫:“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牢門好端端地怎麼會打開呢?會不會有詐?”
廖剛斜睨了柳雲懿一眼:“這該不會你……?”
柳雲懿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登時指著他低聲罵道:“小爺要是有這本領,早就自己跑了!還叫你們一起跑在這拖累我麼?”
說的也對。廖剛閉了嘴,沒再說話,其實從冷石說那書信可能是被別人放進去的之後,他對柳雲懿的懷疑就減少了許多。
柳雲懿又道:“不管這牢門是如何打開的,我們都在此一搏了,眼瞧著現成的機會不把握,困在這大牢內便是一點機會也沒了!”
說完,帶領著其餘人偷偷摸摸出了牢房。
發現在走廊內看守牢房的兵士也都被打暈了。
他們輕手輕腳地走出牢房,生怕把其他犯人驚醒,若是喊起來就完了。隻是他們好不容易走出大門,發現外頭竟然還有四處巡邏的兵士。
他們幾個人躲在牢房附近的角落裏,前麵一叢低矮的樹木剛好能掩住行跡。他們開始琢磨著如何是好。
阿嬰探頭環視一周,低聲道:“清澗城守衛這麼森嚴,我們能逃出去嗎?”
恐怕,她們還沒靠近城門,就會被逮住的。
柳雲懿腦瓜子一轉:“不不不。與其逃,不如我們去找趙祈。隻要找到他,就能證明我們不是細作。”
此話有理,趙祈才是她們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