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鴻沒有想到這一點。
日本人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雖然他們的確是做好了,這個炮兵陣地遲早會被國軍給拿下來的準備,但是沒有想過,竟然會這麼的迅速,在國軍手上竟然會這麼的輕鬆……
一個營的人,不過是拿著大刀,用幾枚手榴彈,就把他們的炮兵營地給攻克了?
板垣征四郎坐鎮後方,他收到這份情報的時候,臉色是極其驚訝的。
他是真的不敢相信。
尤其是當粗淺的戰損報告擺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差點就認為,製作這份報告的人,是把國軍和他們大日本皇軍的名字給弄反了。
再三確認之後,磯穀廉介才敢相信,這一份報告,竟然是真的……
他們的戰損,是國軍的兩倍有餘,要知道他們的軍備可是要領先於國軍的。
這樣的戰損報告,讓板垣征四郎有些眼熟。
這像是他恐懼的一個人的手筆。
越看這份報告,板垣征四郎就覺得這種直視感越強,他忽然開口問道:“敵人突襲過來的時候,是不是有這個人?”
說著,他從自己的抽屜裏,取出一張照片,擺在了桌子上。
這是他從西方那邊的報紙上,裁剪下來的張德勝的照片,說來慚愧,日本人同張德勝交手這麼多回,竟是連一張照片都還沒能留下來。
彙報這個情報的人,探著腦袋往桌子上一看,然後努力搖了搖頭:“不,攻打我們炮兵陣地的人裏麵並沒有這個人。”
沒有這個人?
板垣征四郎一愣,緩緩把照片給收回去。
這並沒有讓他感到開心,正相反,這反倒是讓心裏感到更多的驚恐。
對麵沒有張德勝,沒有那個讓他們吃了太多苦頭的男人,也能對他們造成這麼大的打擊,現在國軍都已經厲害到這種程度了?
板垣征四郎他覺得很有必要去重視一下這件事。
就像是在淞滬戰場上,他們並沒有重視那個執行了斬首計劃的張德勝,結果他轉手就在南京城裏,殺豬一樣的殺了三個將軍……
一個張德勝就已經讓他們這麼頭疼了。
如果再來一個張德勝,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板垣征四郎板起臉,嚴肅說道:“你把在陣地上的事,好好的和我說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們這麼快就丟失了陣地。”
那名日本上尉努力想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我……我們正在對台兒莊進行炮火轟擊,很突然的,那些支那人就衝了過來。”
“我們的連長正準備指揮我們反擊,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流彈擊中,玉碎當場。”
說著,他狠狠歎了口氣:“說起來這件事也真是邪門的很,連長玉碎之後,副連長緊急接手,可他的命令還沒有下達的時候,也被一枚榴彈擊中……”
板垣征四郎皺起眉頭,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流彈?
戰場上有流彈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偏偏兩個指揮官,炮兵連裏軍銜最大的兩個人,卻接二連三的被流彈殺死……
這,已經不是厄運能夠解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