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樂點點頭,“略懂,琴不錯,我會很小心的。”
沈月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那多謝郎君。”
梁長樂盤腿坐在坐榻上,琴擱在膝頭。
這個姿勢彈不了太久,她正是要以此提醒自己,千萬不要一摸到琴,就忘乎所以。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暴露身份,前功盡棄。
叮叮咚咚的琴音響起。
沈月和丫鬟都不由自主地被琴音吸引,專注地盯著琴。
梁長樂彈的正是她寫給茶肆中,祖孫倆的曲子。
這首曲子,已經名揚南方郡,聽過的人也多。
她彈奏詞曲,即便被別人聽去,也不會懷疑到“齊王妃”的頭上。
琴音一起,梁長樂就發現,她的琴靈之境和以前不一樣了。
也許這就是中級琴靈,以及中級琴師不一樣的境界。
她能輕易的看見沈月的“病灶”,她肚腹當中,脾髒那裏有密密匝匝的縫合痕跡。
線是銀白色的,一開始縫合的有點亂。
但“蠶”這種生物,不管是普通的桑蠶,還是靈寵“金蠶”可能都是天生的紡織高手。
那縫合的線很快就變得整齊有序,倒不像是為了縫合破裂的脾髒,而是為了完成一件藝術品。
縫的整整齊齊,在梁長樂看來,還銀光閃閃。
她有點兒擔心,“這線將來還要拆嗎?不然留在她脾髒上,她會死吧?”
琴靈被她問笑了,“宿主也太小看靈寵了吧?那線很快就沒有了。”
梁長樂狐疑,“沒有了?去哪兒了?”
琴靈脾氣好了很多,耐心解釋說:“被脾髒吸收了呀。桑蠶的絲都是好東西,更可況金蠶的絲呢?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補品!比什麼人參、靈芝的可貴重多了!”
梁長樂怔了怔,“這麼說,還能滋養沈月呢?”
琴靈笑道:“是呀,所以宿主可以問他們家要一大筆錢,人參靈芝什麼價?宿主翻個十倍就行了。”
梁長樂彎了彎嘴角,“寶珠贈美人。我看著沈月順眼,白送她了。”
接著,梁長樂又看見,她擱在一旁,瓷盅裏的那隻金蠶。
它如金龍遊弋半空似得,遊弋在瓷盅的半空。
它姿態柔軟嫵媚,隨著琴音,自在的很。先前的疲憊,勞累似乎都被它忘在了腦後。
琴靈說:“金蠶還是最喜歡宿主您的琴音呀,你看它美得,這下兩三天,它都不會餓了。”
梁長樂彈了兩邊,聽到院子外頭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往這來。
她便停下琴音,“好了,都調準了,琴保養的很好,焦桐的包漿也亮。”
梁長樂把琴交還給丫鬟。
丫鬟正往牆上掛的時候,沈蛟不待人通稟詢問,就徑直進了屋子。
“剛剛是誰彈琴?”他火急火燎地喘著氣。
屋裏隻有三個人,他妹,他妹的丫鬟,以及梁長樂。
沈蛟的目光頓時落在梁長樂身上,“小郎君不但會賭,會功夫,會治病,還會彈琴呢?”
他興味兒很濃,渾身有種異樣的氣息,靠近梁長樂。
“有什麼是小郎君不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