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晟東確實忙,診所開門到現在每天忙到晚上十點,等收拾完都十二點了,偶爾半夜裏還有人敲門,他是一刻也沒鬆懈過,雖然累,他也樂得自在。
第三天晚上,他特意早早收拾來了一趟醫院,見到了剛從雲樂公司過來的夏雲熙。
才兩天時間夏雲熙就瘦了一大圈,眼睛也發青。
“雲熙,你怎麼……”祁晟東看到這樣的夏雲熙心下一驚,更多的是心疼。
一個女人為什麼要背負這麼多?
夏雲熙打斷他,“這幾天媽媽的情況不太好,我夜裏睡不著。”
她知道他的擔心,也並不想告訴他自己去公司上班的事。
“伯母疼痛難忍嗎?”
“嗯,有時候還會做噩夢,夢醒了要好一會兒才能平靜下來,有時候就如同瘋子一般,用頭撞牆……”說到這些夏雲熙就忍不住想哭。
她從來不知道被病魔纏身的人會如此絕望。
用頭撞牆的時候,張若芳是想死吧。
“雲熙,越是在這個時候你越要堅強,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伯母要靠你照顧的呀。”
他的一番話點醒了夏雲熙,她緊緊抓住祁晟東的手臂,突然間就有了信心,“你說的沒錯,我必須要保重自己才能最好的照顧她,不能這樣下去。”
“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和伯母買點吃的,一定要吃東西。”
夏雲熙終而點了點頭,事實上這兩天因為張若芳的病情惡化她滴米未進,程語見她狀態不好,讓她明天休息,等調整好狀態再去公司。
她這個樣子確實無法安心工作,倒不如先好好陪張若芳。
傅少弦帶著灼灼去C國以後,夏雲熙打過兩個電話都被傅少弦掛斷了,她也知道是這個結果,但就是忍不住要打,尤其是半夜睡不著,她瘋了似的想念女兒和兒子。
傅少弦掛了她的電話她並沒有就此放棄,接著又發了信息。
「傅少弦,我隻想知道箏箏怎麼了,還有灼灼,他的身體能經曆長途跋涉嗎?」
傅少弦剛哄好箏箏睡覺,就看到了夏雲熙發來的信息,他直接按了刪除鍵,也把夏雲熙三個字改成了其他備注。
從此以後,他的一雙兒女隻能是容箏的孩子,夏雲熙就算想問也會是個外人。
發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夏雲熙拿著手機不停的刷女兒和兒子的照片,尤其是今年過年一家四口去遊樂園出遊,那些照片她一遍又一遍的刷著,熱淚也順著她的臉頰滾落。
還好,她有這些照片!
“雲熙,你怎麼了?”祁晟東買好晚餐過來看到她淚流滿麵的坐在長椅裏,“怎麼又哭了呢?”
夏雲熙收好手機,抬起手擦幹眼淚,“沒什麼,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她接過祁晟東手裏的晚餐,“謝謝你,我去吃飯了。”
即使她心裏有執念,也得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她堅信總有一天能和兩個孩子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