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生姐弟被帶到一處低矮茅屋。
茅屋不大,十個平方不到,裏頭黑咕隆咚不說,還散發著一股黴味。
姐姐曇月將屋裏潮濕茅草都丟出來,重新打掃一遍。
然後又去張夥頭那裏拿回草墊子和被褥。
曇生也沒閑著,他溜溜噠噠跑去夥房搬來幾捆柴草,堆在茅屋地上。
屋裏空蕩蕩啥也沒有,也不知以前是做啥用的,地麵還異常陰濕,他得升一堆火烤烤,去去濕氣。
晚間,軍侯沒有回鎮子,而是住在牙帳裏。
曇生一直提防他召阿姐去牙帳,好在並沒有發生此類事。
夜深人靜,姐弟倆安靜待在茅屋裏,門口用剛編的柴門和草簾子擋住,屋內升著一堆火,異常暖和。
見阿姐睡去,曇生便又開始冥想修煉神識。
一晃便已經是淩晨。
大營裏忽然傳來擊鼓聲。鼓聲急促,異常激烈。
“曇笙!快出來迎敵!”
外頭傳來吳憲的聲音。
曇生立刻站起身,安撫驚醒的阿姐:“沒事!你待在屋裏!”
說完,推開柴門走出去。
“大弟你小心些!”曇月兒追到門口說。
曇生剛出了茅屋,就被吳憲拎住肩膀:“趕緊跟我走!”
此時軍營吵雜一片,到處都是晃動的火把和人影。
吳憲帶著曇生跑向校場,那裏已經聚集了整齊的隊伍。
隨著隊旗的揮舞,五人一伍,十人為什,士兵們手裏拿長矛短刀或盾牌弓箭,排著隊伍朝營地外跑去。
曇生被安置在一組步兵隊伍中間,心裏暗自吐槽:
媽蛋!自己的刀呢?槍呢?難不成讓他肉搏?
然而,這會兒沒人理睬他,全都神情緊繃自顧自往前急行軍。
帶領他們這一伍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壯漢,麵貌有點像鬼差鍾馗,銅鈴眼掃帚眉,一臉的絡腮胡根根豎起,像炸了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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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時白一眼吳憲塞在他隊伍裏的小雞崽,嗡聲嗡氣道:“你給俺機靈點!敢掉隊就宰了你!”
曇生也不理他,隻四下查看。
隊伍很快來到護境牆附近,隻見護境牆上火光一片。
兩個烽火台正燃燒著,周圍似有刀光劍影。
外敵已經攻上護牆,正與邊軍混戰在一起。
曇生這一批是前鋒,跟在伍長的身後衝上護牆。
邊境牆形似長城,隻是不是磚石砌成,而是用土坯和石塊所砌。
牆內甬道到處都是倒地的屍體,有邊軍的,也有北夷的,鮮血染紅地麵。
曇生撿起地上一把長矛,朝幾名撲過來的北夷族人揮去。
護牆內外人喊馬嘶,還伴隨著呼嘯而至的箭矢,也不知來了多少北夷人。
曇生騰挪飛跳,手中長矛虎虎生風。
不需要招式,無需武技,他每出一槍都是奪命殺絕。
長矛折斷了,他又搶了一把腰刀,刀鋒劃過北夷人脖頸飛濺出一蓬血雨。
他的身後始終跟著兩個人,一個是那個“鍾馗”,另一個是吳憲,默默配合著他擊殺側方敵人。
許多士兵浴血倒下,但他們三人一直如同金三角般堅固。
不知殺了多久,天色漸漸明亮,邊牆上的敵寇終於退了回去。
曇生抹一把臉上的血汙,看向邊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