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豎起槍管,懶洋洋地吹了一口嫋嫋上升的青煙。
“沒有什麼不可能,你不按照我說的做,就死路一條。”
膝蓋骨被打碎,皮克這一輩子注定和輪椅為伴了。
最可怕的是,皮克注意到了狂刀的眼神。
冷漠,玩世不恭,殘忍,凶狠……
皮克看著這一雙野獸一般的眼睛,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皮克一瞬間,就認清了自己的處境。
落在這個可怕的家夥的手中,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聽命。
好死不死的,狂刀還加了一句。
“別說你,就連你們將軍的貝爾多坎的腦袋,都被我們摘了,你特麼有幾顆腦袋?”
皮克心中一顫,要是換在平時,他打死也不相信。
可是從昨天夜裏一點鍾開始,總部已經沒有過任何命令和消息,這事原本就透著老大的不尋常。
再聯想到這一幫人可怕的單兵作戰素質,皮克覺得,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
狂刀向遠處喊了一嗓子。
“範易,把貝爾多坎的腦袋丟過來,讓這小子見識見識我們的手段。”
遠處,負責警戒的範易身形一晃,將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丟了過來。
幽暗的天色之下,那赫然是一個被砍下來的人腦袋。
後腦勺已經被掀開,但是臉部輪廓卻沒有遭到任何破壞。
看著這一張方臉,左眼眶下一道刀疤,神色之間,充滿了震驚和憤怒之意。
這不是貝爾多坎又是誰?
皮克的神經,瞬間崩潰了。
就連主帥都已經被對方斬,自己的掙紮,也失去了意義。
他艱難地抬起了頭:“好,我讓部隊撤退。”
“希望你能說話算話放過我。”
狂刀哈哈一笑,手槍指著他的腦袋。
“別唧唧歪歪了,小心老子的手槍走了火!”
皮克艱難地撿起了地下的通訊器,開始布命令。
“所有作戰人員,停止攻擊,後撤五公裏。”
紐斯庫鑽石礦區,阿古和周大光全身浴血,指揮著礦工士兵,死死守住最後一道防線。
然而敵人的導彈,接二連三在士兵群中開花。
爆炸的衝擊波,炸得士兵血肉橫飛。
周大光抱住了阿古,兩人雖然僥幸躲過了爆炸。
但都被劇烈的爆炸,震得頭暈眼花,眼前黑。
阿古申吟了一聲,天昏地暗之中,他看見了敵人猙獰的麵孔。
潮水一般的士兵,端著刺刀衝了上來。
“周大哥,我們……終究還是失敗了啊。”
阿古說著,眼睛有些酸,卻解開了軍裝,露出腰間密密麻麻的手榴彈來。
周大光的眼角被彈片擊中,鮮血糊了他的眼角。
他狠狠地擦了一下眼角,昂起了頭。
“阿古,別哭,男子漢大丈夫,死就死了,咱們再好好幹一票大的。”
他說著,也將軍裝解開,露出腰間黃色的炸藥包。
阿古申吟了一聲,留戀地看著漸漸露出曙光的天空。
“這個世界這麼美,我還沒活夠就要死了,真是不甘心啊。”
不遠處,潮水一般衝鋒的敵人,已經衝到距離兩人不足兩百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