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絲是靈器,看著雖細,但是就算綁一頭猛虎也不會被掙斷。
解銀絲的時候,佟歲憐發現綁得太緊,銀絲縛在她的後背上,怎麼也解不開。
她隻能無奈的請求幫助,也沒想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做出苦惱的表情有多嚇人。
秦辭書像是沒看見腫脹的麵具一般,應了一聲。
佟歲憐便摘了頭上黑色布條剪細做成的假發,背過身,讓少年能看見綁得緊緊的銀絲。
觸及佟歲憐的白衣時,感受到她冰冷的體溫,秦辭書的手指動了動。
一股熱流從後背流入四肢百骸,佟歲憐冷得快成冰雕的身體暖和起來。
她滿足的呼出一口氣,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取下係在喉嚨上的幻音貝殼,佟歲憐苦笑問:“公子你用的是什麼符篆,滴的水怎麼這麼涼?我身體抖得差點露餡了。”
秦辭書不好意思的笑笑,:“這是我在宗門裏用來澆灌雪蓮用的寒雪符,因為我身上隻有這種符篆了,所以…抱歉。”
佟歲憐道:“沒關係,這樣才逼真。”
她輕笑一聲,“你是沒看見剛才他被嚇得肝膽俱裂的樣子,真以為我是索命的冤魂呢。”
秦辭書抿唇,眼眸裏露出淺淺笑意,他:“雖然沒看見,但是聽見了。”
“好了,解開了。”
佟歲憐轉回身,道:“多謝。”
秦辭書和一張麵無血色的死人臉對視片刻,從懷裏拿出一瓶藥水。
“姑娘且靠近些,我幫你把人皮麵具摘了。”
佟歲憐這才想起自己臉上的玩意兒,她湊到秦辭書的身邊,仰頭讓少年的動作更加順利。
藥水被秦辭書均勻的塗在麵龐周圍,按摩一會後,秦辭書道:“姑娘,麵具撕下來的時候可能有點疼,你忍忍。”
佟歲憐閉著眼點頭,少年的呼吸離得更近了,輕輕灑在她的臉上,像一片羽毛輕柔。
修長的手指在佟歲憐的下巴上摩挲一陣,掀起一層薄如蟬翼的人皮。
等秦辭書把麵具完整的撕下來時,佟歲憐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心中抽氣幾聲,麵上神色自若。
秦辭書看著佟歲憐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才覺出兩饒距離有些曖昧,他的臉騰的紅了,忙又往後退了一些。
佟歲憐裝作沒看見少年臉上的紅暈和不自在,心裏發愁的想著扶蘇大人這麼害羞以後可怎麼追求祈曦姑娘。
沒想出什麼辦法,她隻能歎氣。
佟歲憐把手裏拇指指甲大的幻音貝殼還給秦辭書。
的貝殼卻是奇異得很,隻要腦海裏想著一道聲音,再把額頭貼在這貝殼上,貝殼就能變幻成那道聲音。
緊緊把貝殼係在喉嚨上,自己開口話時,會和貝殼裏的聲音一模一樣。
不過這種把戲騙騙凡人還行,騙修士是騙不聊。
秦辭書接過貝殼收回乾坤袋裏,他口中念晾靈訣,屋頂上七零八落的瓦片重新歸位。
屋頂的大洞被填上,秦辭書摟著佟歲憐幾個跳躍,消失在屋瓦之間。
避開巡邏的護院,翻過後院牆頭,秦辭書和佟歲憐躡手躡腳的遠離了高府。
今夜無星無月無風,空氣卻有些潮濕悶熱,是要下雨的征兆。
佟歲憐道了句:“風雨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