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尊令。”她取了二小瓶藥就下去。
再度上來的時候,手中的瓶子空空如也。
恭敬地稟報:“回宜妃娘娘,薛橙香已經昏厥過去了,待到晚上,奴婢就把她運出宮裏,賣到偏避妓院裏去,奴婢會用銀子打發老鴇,讓薛橙香一輩子都無法出來。”
“好,芷玉啊你這丫頭,越來越伶俐了,等本宮做了皇太後,不會虧待你的。”
芷玉宮女的臉上,浮起一些驚喜的笑,跪下拜著:“謝宜妃娘娘的厚愛,奴婢一定會娘娘做事,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得了,去去去。”
如果宜妃再認真看,必會發現宮女的眸子裏,全是得意而又冰冷的笑。
或許宜妃沒有想到,她一直想方設法地為自已的兒子鋪好路,別人一直想方設法地來讓顧傾夜恨自已的親母妃。
一場細雨,澆黑了月亮的光華,連星星也不出來閃了。
四周黑乎乎的,隻有一輛馬車,慢吞吞地往宮外走。
守門的問:“是什麼東西?”
“宜宮裏的夜香,今兒個晚了點。”宮女淡淡地說著。
一聽到宜宮,那守門的也沒有多問。
即然是夜香,誰想去翻那臭烘烘的東西,捂著鼻子開門。
雨越下越小,風涼涼地吹著。
她也不急著把人押走,慢慢地走,回頭看著那掛滿了燈籠的重重宮殿,有些冷笑:“宮裏的富貴,權勢,呸。”
可憐了這桶裏的女人,誰讓她是顧傾夜喜歡的女人呢?
一直走,幾乎繞了大半個都城,才到一家妓院,已是天色微微的發白了。
那妓院的門口,人客全無,孤伶伶地吊著二個燈籠。
對於這賣女人的冰冷女子,老鴇也不多問。
從來沒有見過買一個女人進來,不僅不要出半文錢,還有錢倒貼的。
讓二個女人扶了出來,看到半臉都是血的女子,嚇了一跳。
“這,這。”
“我恨她。”就這麼淡淡的一句,讓老鴇明白:“這倒不會惹上什麼麻煩吧。”
“放心吧,這個女人,在都城,沒有任何親人朋友,我有個條件,不得讓她出去,你找再多的男人來給你賺銀子,這是你的事。”
“好好好。”有錢進,自然好。
芷玉也不多說什麼,拿出匕首,割了縷橙香的發就走,這些地方,她很不屑。
拉了馬車,她一言不發地走。
進了妓院的女人,還能怎麼幹淨著,走出來呢?一個沒有功夫,一個啞巴,就讓她先在這裏讓人欺淩半個月,讓她人不人,鬼不鬼,才讓那高傲的八皇子知道。
好一對母子啊,她笑著越笑是越得意。
老鴇冷靜下來,覺得這事,有那麼點怪,好端端的,別人為什麼要送一個女人給她,還有銀子給。
要是存心想毀了這個女人,都城的街上,也多的是有妓院,何必跑這老遠來。
再細看丟在地上的女子,一身的衣服,料子倒是不錯,半邊臉滑如凝脂,半邊血淋淋,手腕間與腳腕間還有血痕。
挑來衣服一看,全是綁的繩影。
她搖搖頭,有些歎息。
但是送上門的,就是錢啊,誰會與錢作對。
“來人啊。”她大聲地叫著:“好好看著這姑娘,要是她醒了,馬上跟我說一聲。”
門口有個大漢應了聲,縮回腦袋去。
等那嬤嬤一走,他就悄悄地進去,胡亂地就將橙香發間的珠釵給拔了起,連別在腰間的帕子,他也不放過。
要不是橙香半邊臉都是血麵對著他,他還想揩一把油呢。
合上門,房裏馬上歸於黑暗。
橙香緊閉的眼裏,才流出二行淚水,灼痛了傷口還有肌膚。
顧傾夜收到消息,說薛橙香與顧傾雪成親了。
他笑,笑自已是笨蛋。
喝了個酩酊大醉,躺在樹底下看著太陽,全身懶懶的,什麼也不想做,也不想回宮。一次一次的心痛告訴他自已是個笨蛋,橙香在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在她離開之後,心是何等的痛。
不回去,那宮,橙香也不喜歡。
宮裏多不好,不僅沒有自由,還不能這樣,不能那樣。
合該 ,也是緣份。
幾個孩子拿著東西在河邊玩水,一個孩子拿著一方手帕叫:“我這個才好看,你看,上麵繡了花的,比你娘的還好看。”
“我也有這個。”另一個女孩子,拿出一支珠釵,得意洋洋:“這是我爹爹的。”
吵死人了,顧傾夜揉著痛疼的頭,不想起來轟走他們。
也不記得,喝醉了多少次了,一次,比一次還要讓了難受。
但是清醒著,更是連心也會痛。
這討人厭的孩子,沒吵夠嗎?
“還給我,還給我。”孩子尖聲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