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臨近中午時分,一隊十餘人的城衛軍趕到了林安之所在的宅子。
當那些隱藏暗處的箭手看到這隊城衛軍後,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城衛軍人數不多,但卻代表著城主杜南平的意誌。就像杜南平所說,在這銀月城內,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黑三雖然抱了條粗壯的大腿,但隻要還想在銀月城混下去,麵對如此明顯的表態,他也不敢絲毫違抗。
這隊城衛軍沒有幫忙布放,隻是簡單的通傳後,就領著祝霽月等人直奔城主府。
“沒想到少爺竟然安然無恙。”
祝霽月策馬在前,在她身旁跟著的是一名身著青衣的嬌媚女子。
這不是別人,正是蘇虹菁。
她被林安之在地窖裏關了十天,之後便放了出來。
沒人知道這十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十天裏就連送飯,也是林安之親自動手。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當蘇虹菁走出地窖後,林安之就下令撤掉了對她的監視,連祝霽月都被撤了下來。
在這之後,蘇虹菁就如同往日一樣,安靜的呆在宅子裏,並沒有逃跑,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饒是如此,有一點卻是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便是林安之的命令,但凡林安之所說,蘇虹菁沒有半點違抗。
而且不難看出,每次麵對林安之的時候,蘇虹菁眼眸中總帶著一抹恐懼。
一眾侍衛雖然恨蘇虹菁害死了他們的弟兄,但心底更多的卻是奇怪。不知道自家少爺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把紅巾盜大當家給控製成這樣。
她看林安之的眼神不像是看敵人或者主人,更像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情感。
這種情況很詭異,但卻沒人多問一句。就連祝霽月,對這十天發生了什麼,也一字未提。
或許隻有蘇虹菁和林安之知道,這十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想他死?”祝霽月偏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對祝霽月,蘇虹菁便沒了那種恐懼和恭敬,隻是淡淡地道:“不敢。”
“是不敢還是不想?”
“不敢,也不想。”
祝霽月冷哼一聲,沒有再問什麼。
一行人跟著城衛軍直奔城主府,祝霽月一行人幾乎人人帶傷,前麵還有城衛軍開路,沿途倒是引起了圍觀。
到了城主府,見著林安之,一行人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進了院子,讓侍衛們都去休息,林安之這才帶著祝霽月、蘇虹菁和張揚進了房內。
“我們隻查到了黑三。”祝霽月說道。
林安之笑了笑,抬手伸了過去。
祝霽月原本冷著的臉就有些繃不住了,不過身後站著蘇虹菁和張揚,她甩手也不是,不甩也不是。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林安之就拉起了她的手。
小心揭開衣袖,那一卷白布就落在了林安之眼底。
林安之眯縫著眼:“再見到的話,能認出來嗎?”
“能。”祝霽月肯定地點了點頭。
祝霽月這輩子除了林安之,還沒在誰手上吃過這麼大的虧。
“那就好。”
林安之點了點頭,小心揭開紗布看了眼。
祝霽月頓時俏臉緋紅,女孩子家的手臂,又哪裏是能輕易給人看的。
剛一用力抽手,就見林安之皺了皺眉頭。
她這才想起來,林安之的胸口上還有箭傷。玉貝般的牙齒輕咬嘴唇,最終還是紅著臉,沒有再掙紮。
林安之仔細檢查了下傷口,想了想後就寫了個方子遞給張揚:“一會兒讓人按著這個方子去拿藥。”
“是,少爺。”張揚都沒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