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蔓並未放在心上,說說笑笑中腦子也有些迷糊,那果子酒的後勁兒也大,也不敢多耽誤,借著最後的清醒找著小玉趕緊離開了。
回到夜闌珊第二天早上,頭還有些疼,口幹舌燥的起來,想叫人都沒有力氣,隻能自己爬起來,恍然看到房屋中有一個人站在中間,沐輕蔓猛地一驚,立即清醒過來。
揉了揉眼睛,頓時鬆了一口氣,“兄長怎麼這麼早在這裏?嚇死我了。”
公玉瑾歸目光如炬,掃視著她,一言不發,沐輕蔓看著他的臉色不太好,便走過去,“怎麼了?”
公玉瑾歸繃緊了唇角,目光微微一緊,看著她竟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虧得自己一大早就跑過來是興師問罪的。
“昨日喝成那個德行,你怎麼還想著回來?”
沐輕蔓頓了頓,敢情是因為自己喝酒的事情啊。
“我並不知道那酒的後勁兒那麼大,十娘跟我說隻是加了點酒調味而已,況且我喝的一點也不多,十娘可以作證的……”她不得不把一切都推給杜十娘,她可不想跟公玉瑾歸對著幹。
公玉瑾歸輕笑了一聲,眼裏閃爍著精光,糊弄誰呢?
“杜十娘自己都出不了門了,喝得還不多?幸虧是跟杜十娘一起,你的酒量真是不能恭維,日後你還是不要沾酒了……”
沐輕蔓抽了抽嘴角,“為……為什麼?”
公玉瑾歸一副命令的口吻說道:“不為什麼,上次我就該禁止你飲酒,若不是我把你送回沐王府,你還能走回去嗎?”
沐輕蔓訕訕的抿了抿嘴唇,幹幹的笑了笑,“所以我是跟十娘一起喝的,她是個女的,而且是自己人,我自然信得過她……”
在那種地方喝的不省人事,不管對方是不是女的,公玉瑾歸已經火冒三丈了。
他冷著臉,目光冷峻,“不管怎麼樣,以後都不許再飲酒了。”
沐輕蔓蹙眉,她倒不是非要喝酒,隻是公玉瑾歸的口吻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她聲音低沉的說道:“這是我的事,兄長不能管的太寬了。”
這句話說得夠委婉了,沐輕蔓自以為已經能夠提示他了。
公玉瑾歸麵色沉下來,目光疏冷的說道:“你是我將來的妻子,我自然能管你,你大哥走的時候我親口說過要娶你,任何事情我都能容忍,唯有這一點。”
沐輕蔓渾身一僵,心裏頭不知道是什麼複雜的滋味慢慢的蔓延,順著她的血液流到手指頭,感覺手指微微發麻,重重的厚繭裏麵包裹了一絲絲的蜜糖,讓她一時不能反應。
公玉瑾歸看她不說話,微微蹙眉,心裏頭有些沉鬱,“怎麼,你還想反悔?”
沐輕蔓猛地抬起頭來,目光清然,“你說的可要記住,你要娶我,你也隻能娶我,不能再娶別人,不然你所說的一切我都不會聽。”
我隻是把你當成我最親近的人才給你約束我的權力。
公玉瑾歸抿唇,微微一頓,良久,嘴角漾起一絲笑意,“那是自然,除了你,這府裏絕對不會再有別人。”
承諾可不是張口就來的,沐輕蔓心裏知道,可是公玉瑾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心跳動了一下,漏掉了一拍子似的。
沐輕蔓眼中帶著微笑,麵上浮現了一絲紅暈,沐輕衍走之前竟然去找過公玉瑾歸,沐輕蔓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她既然確定了公玉瑾歸的感情,往後旁的爭鬥,自然可以慢慢商量。
公玉瑾歸沉寂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沐輕蔓眼中閃過一絲局促,公玉瑾歸輕輕抱住她,語氣溫和的說道:“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保證過得可不能再反悔了。”
沐輕蔓俏臉浮上一絲紅暈,想著這樣下去也不錯,以後遠走江湖還能帶著他靠臉吃飯。
兩個人站在房間裏,窗外的陽光正好從外麵照射進來,兩個人相擁的場景溫暖而綿長。
“姑娘,起了嗎?”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綠鴿唱著歌蹦蹦跳跳的推門走進來。
沐輕蔓臉上一慌,而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還對著綠鴿笑了笑。
綠鴿把銅盆放在一旁,過去就要幫她去屏風那裏拿衣服,沐輕蔓連忙攔住,“綠鴿,等等……”
綠鴿看著她,沐輕蔓想了想,說道:“你先去找點漱口的東西來,我口比較幹。”
綠鴿點了點頭,愁眉道:“雪蓮姐姐囑咐過我,讓我帶著水,都怪我忘記了……”
說著,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