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夏冰聽到這裏,也是略有所感,是啊,誰又不是一朵浮蓮,誰又不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付出慘痛的代價。
或許人本來就應該是自私的,激烈又可怕的競爭環境下,隻有像浮蓮一樣強硬起來才有可能留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鬱夏冰也不是不能理解,家族龐大的安東尼如果不像浮蓮一樣狠辣的話,恐怕整個家族早就破裂了。
安東尼即便是從來都是遭受著麥斯蓄謀已久的精心策劃,一遍抵抗著麥斯的背叛,同時能夠把家族的產業做的這麼強大,這可不是一般的心理狀態所能達到的。
更何況,一個人從巔峰之處一下子跌到穀底,論一般人,沒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是難以接受的,而安東尼現在能夠保持著良好的心理狀態也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
想到這,鬱夏冰情不自禁從心底裏佩服起安東尼來。
兩個人看著滿湖的浮蓮,同時都陷入了沉思……
安東尼最先打破了沉寂,“雖然說這次讓麥斯搶占了先機,但是他欠我的,遲早一樣一樣的還回來,有些東西,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勉強太多也是沒有用的。”
對於安東尼來說,他失去的可能就是安東尼家族正統的地位和兩條腿了,但是安東尼家族的統治地位也僅僅隻是暫時失去而已,拿回來是早晚的!
姑且讓麥斯先嘚瑟幾天,秋後的螞蚱肯定也是蹦噠不了幾天的。
安東尼失去的是隻是兩條腿,可是對於麥斯來說,安東尼施加回來的將是他的十倍數十倍甚至幾百倍!
鬱夏冰肯定也是早已料到,作為一個龐大家族的繼承人,甚至把家業做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的人,肯定不會簡單的。
安東尼肯定早就留了後手,蓄勢待發,或許等他完全康複的時候,就是他卷土重來之時了。
“湖邊的風有點大,你的身體還不是恢複的很好,小心著涼,不如我們回去吧。”
鬱夏冰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破這種沉悶令人發指的話題,她甚至覺得安東尼也是一個很可怕的人物,要不是陰差陽錯遭遇的一場綁架,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想與這樣的人來往。
更何況,現在她還欠了安東尼兩條腿的人情,這份孽緣或許永遠糾葛不清了。
就這樣,兩個人,緩緩而歸,一路上誰也沒有再說什麼。
鬱夏冰推著安東尼的輪椅把他送回他的病房以後,就開始漫無目的的在大街小巷遊走著。
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她擦肩而過,個個行色匆匆,自己就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參與者,貌似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或許她丟失的不僅僅是自己,而是整個世界。
就這樣走過一個又一個的街道,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徘徊了好久,最終停在了酒店的門口。
她糾結著猶豫著,到底應不應該進去,到底要不要見到那個圈養她的男人?
心緒還是複雜的猶如一團亂麻。
耳邊突然有一種聲音在回響著:“進去吧,進去見到你想見的那個人。”
突然又有了一個聲音在幹擾著她:“不,你不能進去,啊不要忘了他是誰,他可是你一直想要殺了的那個人!”
不一會兒,鬱夏冰的腦海裏呈現出各種各樣奇怪的景象,一會兒又像是一萬張各種可怕的臉,長滿了嘴巴,它們在說著她聽不懂的東西。
鬱夏冰難受極了,感覺頭都要炸開了,最後她抱著頭用力的嘶叫了一聲,‘咚’一下暈倒在了地上。
聞聲而來的人漸漸的把躺在地上的鬱夏冰圍起來了一個圓圈,他們看著她,有的人說著,有的人指著,卻沒有一個人想要扶起她,把她送到醫院,這可真是人世間最悲涼的一麵。
骨瘦如柴的鬱夏冰就這樣躺在冰涼的地麵上,表情還在糾結著,痛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