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梵禹靜靜地聽著薑若芯述說,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都是對的。
“是薛大將軍帶著十人殺出重圍,並砍掉了邊疆首領的手記,逼迫邊疆簽署進貢條約。”
“不錯,可是又過了二十年,邊疆與東辰再戰。”
“因為邊疆和東辰的再戰,因為王爺在那一次戰役中的差點失敗,蔣大將軍就有了通敵叛國的嫌疑嗎?”
墨梵禹聽聞此話沒有生氣,就算她說自己在那一場戰役中失敗,可是自己知道薑若芯接下來還是有話說,墨梵禹示意薑若芯接著說。
“薛大將軍一生有三場比較重要戰役,如果說前兩場戰役是為了平外患,那麼他的最後一場戰役就是安內憂。”
“你將他倒是說得高尚。”墨梵禹示意藍玥倒杯水,合著茶蓋,水上的霧氣使薑若芯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薑若芯心中一驚,自己在眼前的王爺麵前是不是有一些班門弄斧,可是事已至此,這些話必須要說。
“在王爺與邊疆打仗的第二年,東辰國,不,大概要說東辰王室遭遇了最大的變故,在先皇生病的期間,三皇子……”薑若芯停頓了一下,“逼宮了。”
“的確,老三在那一年的確是逼宮了。”墨梵禹回想,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情恐怕早已埋在了自己的記憶裏。
“在皇宮禁軍,而禦林軍被調遣回不來的情況下,是薛大將軍平定了這次逼宮。”
“你說的不錯,當時薛凡還受了傷,你說了這麼多薛凡的功績,也是想說服我為薛氏一族平反嗎。”
墨梵禹揚起嘴角,眼神卻看向遠方,目光冰冷。
“公主難道沒聽說過功高蓋主嗎。”
“功高蓋主?王爺是把薛凡比作韓信還是諸葛亮,還是誰。”
“功高蓋主主不疑,權傾朝野臣不忌。薛凡,沒有做到這點。”
薑若芯抬起自己的手臂,端起茶杯,放到嘴邊,吹一口,水麵便泛起了波紋,如同薑若芯心中絲毫不平靜。
“臣妾要說一句話,還請王爺恕臣妾無罪。”
墨梵禹點了點頭,“好。”
“聽聞薛大將軍在邊疆一站中受了重傷,而三皇子逼宮那時也受了重傷,就算這消息遮著藏著還是傳到了各國君主的耳中,就連東辰的朝野大部分人也是舉棋不定,既然大將軍命不久已,那麼何不用大將軍的死為新生皇帝穩定東辰政權。”
薑若芯的話擲地有聲傳入了墨梵禹的眼睛裏,墨梵禹看向眼前的女子,眼睛裏閃著興奮地光芒,仿佛在等他為她的猜測做一個肯定,自己得承認她很聰明,但是這一次……
“不是這樣的。”墨梵禹否定了薑若芯的猜測。墨梵禹站起身來,“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借著我給薛氏一足翻案去拉攏薛兮,可是這件事,不會有商量的餘地,也不能有商量的餘地,薛凡這一生,可以說是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王爺看到薛兮那個孩子就是這麼寬慰自己的嗎?”
薑若芯很生氣,一個不把人命當做重要之物的人,竟然還對自己說他是死得其所,“那麼敢問王爺,薛家上上下下一百口人也都是死得其所嗎?就連薛府的侍衛婢女也都沒有放過!”薑若芯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拄著麵前的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