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我明白自己的猜測都是正確的。
他們的確知道。
我爸開口了:“你想說什麼?”
“爸,上次我媽丟失的金耳環,落入了‘劦’組織之手。”我說。
我爸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焦急地對我媽說:“快去收拾東西,這裏不能久留,舒靖你也收拾一下,走,咱們現在就走……”
果然……
“爸,走不了了,也逃避不了,我都知道了,何況‘劦’組織的人?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爸搖搖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快走,邊走邊說,你想知道的話,我會和盤托出,但是現在咱們必須轉移,我知道組織的手段,不能讓他們找到……”
“爸,聽我說,‘劦’組織的基地已經被警方端掉了,組織中大部分的精銳也已經伏法,隻剩下少量的漏網之魚,你不用著急逃跑,告訴我吧,‘啟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跟‘劦’組織又有什麼瓜葛?”
聽我說了這話,我爸愣住了,很快,他的眼眶紅了……
我媽已經開始抽泣,倆人的反應有些超乎我的預料。
我爸點上煙:“你確定,組織已經被端了?”
“確定。”
“那行,那行,咱們不用跑了,該來的遲早會來……”
接下來的幾十分鍾裏,我爸將他們所知道的事全部說了出來,聽完之後,我們都被徹底震驚……
我爸我媽的確是“劦”組織的人,他們曾經跟趙樹蘭一樣,是組織中的醫學專家、得力幹將……
多年前,“劦”組織在上層扶植下,開始進行人類基因方麵的研究,那時候,組織還沒有利用人體進行試驗,他們隻是本本分分的醫學研究機構,而且有官方背景。
但是,循規蹈矩的研究方式進度緩慢,組織中一些激進的成員便開始動了歪腦筋,以醫者為代表的一批激進分子,漸漸掌握了組織,將組織中不肯臣服於他們的人鏟除,剩下的人也都迫於他們的yin威而手上沾滿鮮血,按照醫者的意思,隻要手上沾了血,就跟他們上了一條船……
醫者掌握組織後,開始進行活體研究,因為是直接用鮮活的人命進行研究,組織在短時間內取得了突破性進展,醫者欺上瞞下,讓上麵以為,組織依舊在按照倫理學標準進行合理的試驗。
但是紙包不住火,上麵終於還是知道了“劦”組織已經變質,組織進行的非人道試驗是絕不能被容許的,於是上麵解散了組織,並將組織的主要負責人繩之以法。
在上麵有所行動之前,醫者已經意識到他們的行為暴露,故而提前轉移了重要的試驗資料和一批忠誠於他的醫學專家,自己也躲了起來,將“劦”組織轉入地下,隱秘、低調地繼續進行相關研究。
那個時候,我父母二人同時對組織感到不滿並脫離組織,帶走了組織中至關重要的“啟蒙”——試驗品花名冊。
在那之前,我母親懷孕後,父母將我作為試驗對象,進行了基因編輯,想讓我成為最優秀的孩子,出事之後,他們帶著我躲起來,更換了提前準備好的身份,在這座城市安安穩穩生活。
在我出生之後,父母認為,“劦”組織應該已經消亡,就沒有從小嚴格教育我讓我低調做人、省得我被組織盯上。安穩的日子過了二十多年,直到我大三那年,宿舍老四楊文超離奇死亡,我也成為嫌疑人接受調查,父母才認識到,“劦”組織並未消亡,於是他們經過商量,認為我可能會有危險、成為組織的目標,這才想到那家慘無人道的診療中心,出了下策,讓診療中心的電擊生活來磨滅我的銳氣、讓我變得平庸。
我出來後,他們不願與我過多接觸,是因為害怕他們的身份暴露,給我帶來危險,就讓我渾渾噩噩做個簡單的家電超市工人,以為那樣我就能逃過組織的耳目。
沒想到,事情最終會走到這一步……
……
聽了父母親的話,我心裏感到極度的震驚,同時也理解了他們的良苦用心。
毫無疑問,他們深愛著我,我卻對他們生出誤解,沒能好好報答父母的生養之恩……
如今真相大白,我終於跟深愛著我的父母握手言和冰釋前嫌,一家三口相擁而泣……
十幾分鍾後,三口人分開,我媽擦幹淨眼淚,又要出去買韭菜包餃子。
“媽,等一會兒啊,我想問一下,你那副金耳環跟‘啟蒙’有什麼聯係?”
我媽歎口氣,看看我爸,我爸解釋道:“耳環中被我動過手腳,當年我跟你媽從組織逃離出來後,將‘啟蒙’做成了芯片,把微型的芯片融入一塊金磚中,並用那塊金磚分別打造了一副金耳環、一枚金戒指和一個金手鐲,耳環中包含了部分的芯片,你說有人得到耳環並找到了一部分的‘啟蒙’,想必那人是將耳環融了發現了藏在其中的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