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將梳子扔到一邊,轉身走出了側臥,下樓時身上已經換了一身比較休閑輕快的衣服。

跟她剛剛說要搬花曬太陽的打算很一致。

看著她吃完早餐,找到鐵鏟和水壺朝著後院走去,他才徹底放心。

安排了兩個傭人過去給她搭把手,他人便上了樓。

書房後窗能清晰看到後院,姬鳳眠帶著手套全副武裝跟傭人將花一一搬出來,那樣子,自然又熟練。

靜靜看著姬鳳眠忙碌了半天,正在給花鬆土的姬鳳眠突然轉頭朝著這裏看過來。

那眼神格外冷漠,楚博揚像是被什麼突然刺到一般,退了兩步,乖乖將百葉窗落了下來。

之後又覺得實在無事,便回到房間,躺到了床上。

一夜沒有睡,很容易沾床就睡。

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光線很刺眼。

視線在房間裏掃視一圈兒,最後落在旁邊的鬧鍾上,像是想到什麼,有些急切地掀開被子下了床。

一路衝下樓,姬鳳眠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他下來她也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卻將那副明顯慌張的樣子盡收眼底。

楚博揚放了心,“你吃午餐了嗎?”

姬鳳眠沒給他一個眼神,“為什麼不吃?你覺得我是個傻的?”

楚博揚點點頭,“吃了就好。”

他才是那個傻的。

獨自一個人吃完午餐沒多久,楚君城便出現了。

身後還是昨天來的那兩個人。

楚博揚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看向姬鳳眠,整個人突然變得有些局促。

身子擋在沙發和楚君城中間,居然笨拙的企圖一葉障目。

而看向楚君城的目光,則是陰鷙駭人的可怕。

“滾去書房等我!”

楚君城視線從沙發上收了回來,淡淡道:“讓醫生看看你的情況,如果好轉,我直接帶他們走。”

楚博揚的戾氣一股接一股地往出冒。

人卻緊張地又朝著姬鳳眠看了一眼。

姬鳳眠不為所動。

“她沒有告訴你嗎?她昨天上午就知道你的情況了。你不用在她麵前偽裝了。”

楚博揚臉色猛然一僵,再看向姬鳳眠。

沉思幾秒,那雙眸子卻像是要被急遽的龍卷風掃過一般,風卷殘雲,滿地狼藉。

“你都跟她說什麼了?”

身後電視的聲音戛然而止。

楚博揚轉身。

姬鳳眠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說你有精神病。”

楚博揚臉色白了幾分,“我沒有……”

“楚博揚,你從昨天下午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晚上至少十點以後,又回到臥室,在我床邊的地上生生坐了一晚上,我自以為的常識中,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做出來的事情。”

“阿眠……”

“所以別企圖偽裝,我這人做事大都隨心所欲,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跟一個精神病住在一起,搞不好哪一天,哪一個瞬間戳到你的逆鱗,你發起瘋來傷了我……”

“我不會!”

“你能跟我保證嗎?”

“我保證!”

姬鳳眠輕笑一聲,“我也是,問你這麼多餘的問題,你讓我相信一個精神病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