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非斕找了個舒適之地落座,溫柔地直望著許薰,優雅道,“本王何時入你禦醫府,還要經過許禦醫你的準許麼?”他是聽門口侍衛回稟,說是薰薰過楚王府門口而繞道走,這才急慌慌地趕過來,誰知還真被他給碰巧了,碰到了欺負薰薰的人。
許壆藥早料到會聽到楚王這般回答,當下他裝出惶恐之色,連連賠罪。
姚煒錚見此“哼”了聲,許壆藥來了,他就有了依憑,當下獰聲道,“她將錢豐飯莊禍害成那樣,難道就這樣算了嗎?王爺您在這裏,必定是願意評理的吧!”
許薰正要辯駁,雲非斕抬手止住她,慢慢地拖長音調,聲音充斥著嘲諷之意:“若本王沒記錯,禦醫府嫁女酒宴布置,均出自薰薰之手,若無她,禦醫府便嫁不了女兒;至於許二小姐,在姚四公子你名下的鋪麵多處賒賬…以至於入不敷出。同樣是你的外甥女,你似乎隻把許二小姐當作親的,薰薰便不是,對麼?”
姚煒錚霎時麵色發青,眼珠朝四下轉動,氣恨不已。
他縱著許菁彩,在鋪子裏麵是賒了很多賬,但這也並不是因為許菁彩是他親外甥女的緣故。那韓氏隻不過是他宋王府的養女,韓氏所出的許菁彩根本也算不上他的親外甥女。
至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原因也很簡單。錢豐飯莊等幾個鋪麵,是他當年從韓氏手裏平白得到的,他自己沒有付出一星半點,就得到這麼大個便宜,表麵上他自然要縱著許菁彩。
但是許尋書不同,許尋書雖為嫡女,卻一沒有母族撐腰,連她的父親也極不喜歡她。這樣的人,隻配為泥被踩在地下。
姚煒錚自然不會給她好處,不僅不會,還要打壓她,畢竟是沒用的東西啊。
如今被楚王這麼一反問,姚煒錚自然不敢囂張地點頭,他想了想,死咬著不放,‘許尋書不過是嫉妒我對彩兒好,這才處處與我為難。如今事情倒也好辦,隻要她把那些奪走的統統還回來,這天下自然太平,否則的話…’
見他這般恣意妄為,雲非斕冷蔑地一勾唇,正欲做點什麼,許薰手搭在他的袖口,衝她輕輕搖頭。
這幾日頗受冷遇的雲非斕,可是一直都沒有得到過許薰的好臉。今次竟見她主動這般對自己,他哪裏敢違逆了她,當場抱著喜滋滋暈乎乎甜蜜蜜的心情,乖乖地便站在她身邊,隨她如何去。
許薰走到姚煒錚麵前,心知此人這根本不是來算賬的,他其實是來耍賴的。他自己經營錢豐飯莊不利,毀在商業競爭上,如今卻要讓自己收這攤子,不僅無禮更見無恥。
深吸口氣,許薰淡淡的一句回敬:“四公子,你對鋪子經營不善,如今反倒來賴我,要我賠償,你這般無賴,不知你父親宋老王爺知道麼?”
見姚煒錚一副被羞辱的怒橫樣子,許薰不待他答話,繼續道,“你手中的鋪麵其實與宋王府的財產半點不沾邊。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子,宋王府的財產有前麵幾位嫡子,甚至是連大皇子妃這樣的嫡女都有一些田產鋪麵,獨獨像你這樣的庶子,卻是半點沒有…你可知道為什麼?不僅僅因為你是庶子,還有一個原因,你根本就經營不過手中攥著的鋪麵,所以宋王府不可能看著家業敗在你這種人手裏。”